我一邊希望駱景宸不要來,而另一邊又希望他回來。
說到底,我還愛著他,還希望見他一麵,就當是最後一麵也好。我還想親口問問他,有沒有喜歡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我知道這樣很賤,可是在愛情麵前,自尊已經不重要。
深夜,我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一隻熟悉又冰冷的手忽然抓住我的手,我的心立刻一悸,我知道,是他來了。
我僵硬著身體躺在原地不敢動彈。
“然然,這段時間有點事,我走不開,你有沒有怪我?”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讓我的眼淚立刻就流了下來。
腦海裏不斷浮現那個所謂大師的話,微微側頭就見那瓶名為天露的東西就放在床頭櫃上,我隻要一抬手就能拿到。
“然然,你怎麼不說話,是生我的氣了嗎?”他的聲音溫柔的可以掐出水來,讓我原本就糾結的心更加糾結。
我緊咬著雙唇,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忽然鑽到我麵前,用冰冷的手擦去我眼角的淚水心疼道:“別哭,之前是我不對,沒有能保護你,可是……”我捂住他的嘴,一手悄悄伸到桌子上將瓶子握在手裏,隻要我將這東西潑到他身上,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關係。
我不敢再聽他的解釋,我害怕我好不容易建築起來的堅硬心牆會因為他的話土崩瓦解。
“然然,你倒是說話啊。”他將我的手拿開,目光灼灼的盯著我的眼睛,我忙垂下眼眸,生怕他看到我眼中的掙紮。
我不明白,他既然已經寫了信給我,為什麼又在現在對我說這樣的話。
“你倒是說話啊?”他搖著我的肩膀,眼中閃過一絲急切。
我深吸一口氣,“你要我說什麼?”
“是不是有誰跟你說了什麼?”
我搖頭,如果是別人說的,我肯定不會信,可是那封信是他親自寫的,上麵的字跡我看的一清二楚。
“那你為什麼不理我,如果是因為之前的事,我向你道歉。”
聽到這話,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滑落,我能感覺到我的心已經開始動搖。
我猛地推開他坐起來道:“我們分手吧。”是的,我希望能和平分手,而不是用那樣的方式。
“你說什麼?”他的眼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和受傷,就這樣看著我,這樣的目光讓我心中一疼,可是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這樣下去是不會有結果的,還不如就此扼殺在搖籃裏。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我說分手,我們分手吧。”說完這句話,我覺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光,無力的癱坐在床上。
他忽然露出一個冷笑,附身將我壓在身下吻了上來。
不複之前的溫柔和繾綣,完全是占有的吻。
這樣的他讓我反感,我下意識的抬手將手中的瓶子扔在他身上,玻璃瓶滾落在地上,碎成無數片裏麵的液體流出來發出一種非常奇怪的味道。
駱景宸的的動作立刻僵住,起身看著地上的瓶子良久,“你想用這個東西潑我?”
我慌亂的搖頭,此時我已經明白,那東西絕對不是簡單的露水,我非常慶幸剛才沒有擰開瓶蓋,否則我一定會後悔一生的。
“那這是什麼,你告訴我,這是什麼?”駱景宸指著地上冒著請詭異青煙的液體質問道。
他的語氣讓我心中積壓許久的話語和怨氣徹底激發出來,“我不知道,有人告訴我,隻要將這個東西潑到你身上,我們就再也沒有關係了,你之前不是寫信給我說我們之間沒有關係了嗎,我好不容易才讓自己死心,你為什麼又要來找我?”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什麼信?”
“道歉信,是你親自寫的,我怎麼會看錯。”我無力的坐在床上,眼淚已經幹涸,雙眼酸澀的難受。
“在哪兒,給我看看。”駱景宸沒有理會我的情緒,臉色凝重的問道。
我擦幹臉上的淚水,打開手邊床頭櫃的抽屜,一直放在裏麵的信卻不見了。看著空空的抽屜,我有點不知所措。
“怎麼會不見了,我白天的時候還看過的。”
“肯定是被他們拿走了,這一切都是他們的陰謀,然然,你不能相信他們。”駱景宸從後麵抱住我,用篤定的口吻道。
可我不明白,他口中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咚咚咚!”我的房間門突然被敲響,“然然,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是我媽的聲音。
“我馬上就睡了。”一出口,我才發現我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然然,別哭了,明天我就給你介紹一個男朋友去,保證比那個誰好十倍,別多想了,快睡覺了。”說完媽媽的腳步聲漸漸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