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是你？”洛蕭蕭愈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石頭哥哥是洛蕭蕭幼年時的玩伴。
那時候她的父母創業剛起步很忙，顧不上她，便將她放在了鄉下的爺爺奶奶家。
那段記憶對於洛蕭蕭來說並不美好。
洛蕭蕭的爺爺奶奶很是重男輕女，對於洛蕭蕭這個孫女並不太待見。
明明洛蕭蕭的父母沒有少寄錢過來，卻也不見爺爺奶奶買些好吃的來改善洛蕭蕭的生活。
那段時間對於洛蕭蕭來說是很痛苦的，多虧的有鄰居石頭哥哥的陪伴，才讓她讀過了無憂無慮地一段時間。
石頭哥哥隻比她大兩歲，正是調皮搗蛋的年紀。記憶裏總是石頭拉著她上山下河，捉蛐蛐掏鳥窩，玩的比誰都要瘋。
不過，石頭哥哥從來不讓她去做危險的事情，下河捉魚都是他挽了褲腿自己下去捉，讓她在岸邊石頭上乖乖坐著等著。
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石頭也總是想著她。
以至於，那一年的時光，雖然清苦，卻也很快活。
後來洛蕭蕭的父母生意越做越大了，爺奶的身體卻逐漸不好了，老人以無法照顧孩子為由，和洛蕭蕭一起搬到了父母身邊。
那時候洛蕭蕭最舍不得就是石頭哥哥。隻是沒想到，一別經年竟然會在這種情況下兩人相見，不禁有些諷刺。
“你……”她喉頭哽住了如同壓住了一塊大石頭，“怎麼會是你，為什麼會是你！”
方擎憔悴的臉上浮起一個淺淺地弧度：“嬌嬌，你走了之後我一直很惦記你。”
如果不是在這種情況下河方擎相認，他的這句話還是很戳洛蕭蕭的軟肋的，隻是現在的情況，聽方擎說惦記，隻讓洛蕭蕭莫名一陣作嘔。
方擎心中一痛，他忍著疼，語調平穩地開口：“嬌嬌，你大概不知道，這些年你父母一直默默在支助霞陽村的孩子們吧？每個月我們這些孩子都能從村長那裏領上一筆補助金，也是因為這樣我家裏才能支持我供我讀完了高中。”
“後來我高考超常發揮被一所211大學錄取了，我不敢相信，我這樣一個泥腿子竟然也能變成大學生。可是我知道，我距離你，越來越近了。”方擎抬眸深深看了一眼洛蕭蕭，觸及到她身後秦少爵警告的視線卻也沒有退縮，眼光反而變得更加溫柔。
“我在大學裏努力上進，卻也時時刻刻關注著顧氏的消息，看著你父母一點點將顧氏集團創建的更加輝煌，我就越發明白，我和你的距離漸漸又拉開了，你不再是那個會跟在我屁股後麵問我要兔子的小姑娘了。”說道這裏，方擎難以自持地昂頭，像是怕什麼滾熱的東西會從眼眶落下。
“不過我運氣很好，大四那年麵臨畢業我卻接到了斯坦森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毫不猶豫得選擇了金融係。我想，等我出來之後便去顧氏，能離你和叔叔阿姨更近一點。”
他放在桌麵上的手指收緊成拳，指節都被他捏的發白了。
“隻是我沒想到，我研究生還沒有畢業就聽到了噩耗……”他臉上的痛苦不似不作假，眼眸裏也充斥著悔恨的晶瑩，“我……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所以，所以你後悔的方式就是陷害秦氏嗎？”洛蕭蕭呼吸急促，精致的眉眼因為氣憤攏在一起，不怒自威。
“我以為是他害了顧家。”方擎目光越過洛蕭蕭落在她身後秦少爵身上。
“我以為我是在為你，為叔叔阿姨複仇。”他挺直的脊梁佝僂了下去，誌氣風發的臉上露出潰敗碎裂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