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都不是令雲非墨感覺到疑慮的,為什麼眾位親王也在這裏?那親王中竟然……那個許久未見的身影,那個在眾目睽睽之下獨身離開的蕭王,竟然也在列!
蕭王的存在,讓雲非墨這個坐在首位之上的皇帝,莫名的感覺到不舒服。
莫非……
這個秘密的宴會,就是為了流玥而設。
但事實證明,雲非墨的擔憂是多慮的,流玥的風風雨雨怎麼能不傳到太後的耳中,她又怎麼能夠忽略流玥這最重要的一環。
所以,當流玥微笑著走進慈寧宮的時候,雲非墨便徹徹底底的明白了太後的用意。
今兒,流玥怕是被好生打扮了一番,不然現在的她怎會與平日裏的模樣相差千萬裏。平日裏那種清麗,今天卻是一種不容侵犯的高貴之色,就連閱人無數的雲非墨心頭也是緊緊一個窒息。
風髻露鬢,淡掃蛾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般柔膩。朱唇不點而赤,嬌豔欲滴,叫人看了不禁想要含上一口。腮邊兩縷發絲因風輕柔拂麵,平添幾分慵懶。
靈活轉動的雙眸狡黠的轉動著,幾分調皮之色盡顯。
一身粉紅色玫瑰香衣緊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綠煙紗散花群,腰間用金絲軟煙羅係成一個大大的蝴蝶結,纖腰不盈一握。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顯得體態修長妖豔勾人,步步生花,一笑便可勾人魂魄。
流玥走的步伐極輕,她一步一步的走向小太監之前領著她要去的位置。美眸雖然轉動著,卻也知道不該看什麼,她隻是對著雲非墨淺淺一笑,便入座了。
但,流玥雖已坐下,在場的所有人卻沒有一人反應過來。
除了雲非墨。
雲非墨的眼底露出點點笑意,看來他因為今天流玥的打扮心情也好上了幾分,但當他轉過頭去望著太後那滿意的目光之時,卻猶如當頭棒喝。
不,流玥這麼做怕是稱了太後的心意。
雲非墨再望向蕭王的位置之時,看到的卻是滿眼驚豔之色,臉上幾乎有些呈現呆滯的男人。
該死!
一場宴會,歌舞升平,看起來不過隻是皇室之中最平常的宴會。
但隻是坐於其中的人,才明白這場宴會的用意。
流玥在這場宴會之中如坐針氈,她身邊都是一些不認識或者是平日裏早已樹敵的敵人。她不敢吃什麼東西,就連酒水,她也隻是勉勉強強的喝下罷了。
直到雲非墨讓宮女傳話,讓流玥坐到自己的身邊去的時候,流玥卻突然找到了歸屬感。流玥站起身來,不動聲色的坐到了雲非墨早已為她準備好的座位上去。
“是不是覺得很無趣?”雲非墨的位置與太後的位置不過隔了一張矮桌,但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的放低,反而故意要讓太後聽見一般。
流玥點點頭,低下頭望著自己手中碧綠通透的鐲子,不知道該如何等待這場宴會的結束。
“你今日比以往都要美上幾分。”雲非墨這句讚歎讓流玥抬起頭上,有些不可置信的盯著雲非墨。
雲非墨從未在這樣的日子裏,這樣的場景之下,對她說過這樣的話。而流玥卻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雲非墨這句話並沒有任何的作假。
正當流玥想要說話的時候,一旁的太後卻突然起身往後屋走去,沒有驚動在場的任何人。而與此同時,之前為流玥傳話的小太監走到了流玥的身邊,俯身下來說道:“流玥娘娘,太後請您移到後屋去。”
流玥愣了愣,很快反應過來,這場宴會怕就是為了見她而設的吧。
流玥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不說話的雲非墨,隻好站起身來,跟著那小太監走去。
其實隻要想一想,流玥便能夠明白,太後找自己去,怕就是為了蕭王之事。
後屋其實也就是太後秘密談話的地方。是一個非常精致的小屋。為什麼說是小屋,因為這個地方看起來並不是非常的寬敞,可是屋子裏的東西卻都是上乘製品。
流玥進來的時候,不動聲色觀察了下整個屋子,除了說是精致的小屋,她當真是找不到更為貼切的形容詞了。
流玥畢恭畢敬的站在太後的門前,太後坐下之後並未曾多說些什麼,開口第一句卻讓流玥身子微微一顫,“流玥,哀家未曾與你見過麵,但你可知道,你與蕭王之事,本宮卻都心知肚明?”
流玥拚命的壓抑著自己身子的顫抖,她自然是知道太後在說何事,但她卻不知道太後提起此事是為了要清理亂黨,亦或是為了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