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畢,流玥便轉身從雲非墨的身邊逃走。她越是看著那張臉,越是回憶起他跟南宮晴兒之間的恩愛,話雖少,但眼眸中所透露的溫柔之意卻充斥著整個房間。
流玥啊流玥!你何事變得如此懦弱。你來此隻有一個目的,那便是為了報仇。想想你的雙親,想想你的族人倒在血泊中的畫麵,如此大仇怎能不報?流玥在心裏不停提醒自己,小手緊握。
心中裏充滿了濃烈的恨意,更加想要將此仇快報,免得日長夢多。但有些事情注定急不得,更加快不得。不知不覺中,流玥沉思著,卻沒有回去玉粹宮,反而來了深宮裏的另一個地方。
冷風蕭瑟,夜越深,靜謐的氣氛更是冷冽。四處都沒有燈火,黑暗仿佛吞噬了此地,不容任何人踏入。她緩緩踏步,腳踩荊棘,響起銳耳的響聲。越是深入,冷冽的寒風越是猖狂肆意在四周蕩起了旋風。流玥拉著披風,包裹著自己的身子。
她,定格在門前,抬頭看著三字。廣陽宮?
流玥自然知道廣陽宮到底是什麼地方。後宮禁地眾多,每逢新進入皇宮裏的宮女太監,亦或者是女子都會被公公鄭重提起,那些地方時絕對不能踏入。而廣陽宮便是其中的禁地之一,即便是雲非墨也不曾見踏入過。
廣陽宮四處都被樹枝所覆蓋,有著瞬間的花朵卻早已經凋零,暗淡無光的垂掛著,無力的殘花掉落在地等著被風卷,被風化,根本無人會得知它曾經綻放過,美麗過。
隻是,廣陽宮為何成為禁地,流玥自然不知道。唯一知道的事,若被人得知自己進入廣陽宮的話,能夠獲得罪名自然是不少。再說,她跟太後自然也是同一條船,但無人能知,太後的心思還包含著怎樣的鬼胎,若不事事小心,遭殃的必定是自己。
流玥默認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緊抿唇,必定不能進入此地。
這一夜注定無眠。流玥換了衣衫,呆如人偶坐在大廳,看著繯碧送上的可口小吃隻看一眼,拿起茶杯呷了一口,好潤潤幹涸的喉嚨。她托著腮,緩緩閉上眼瞼毫無心思。繯碧看著流玥,心裏也頗為難受。
連續幾日,皇上都待在南宮姑娘身邊,未看娘娘一眼。而深宮裏的謠言卻越傳越厲害,即便她聽了也忍不住發怒。
後宮的嬪妃似有意無意,結伴經過玉粹宮,放慢腳步,大聲高調說話,好讓流玥得知,她早已經大勢已去。現在,能夠獲得皇室青睞之人隻有沉睡的美人南宮晴兒。一句接一句,損得流玥體無完膚,暗潮諷刺的話更是一字不漏落入耳中。
耳膜,有著點點的刺痛,難受的確實心髒。
流玥猛然站起,雙手放在小腹上緩緩邁步出去。雲非墨確實下了聖旨,不允許後宮妃嬪隨意進入玉粹宮,並不代表,她不能出去。
妃嬪的話是故意道給自己聽,這一點流玥自然知道。可她不願意繼續聽著這些令自己不悅的話。雲非墨要喜歡誰便喜歡誰,要寵幸誰便寵幸誰,她無權過問。風,輕輕的劃過,陽光悄然落在映著閃亮。
“不知眾妃在此議論本宮的事情為何?”流玥冷著一張臉,渾身盡是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她的出現可是稱了眾多嬪妃的心思,可以公然好好的諷刺她。但任誰目睹流玥那冷漠的臉,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樣,想要說話的心情頓時蕩然無存。
“妹妹們談話太大聲,驚擾了娘娘的休息,娘娘恕罪。”一位嬪妃上前,帶著笑容緩緩道。
流玥沒有說話,眼神空洞的凝視著前方,似乎,眼前的嬪妃全都是自己的幻想,根本不是真的。她轉身,一話不說回到大廳繼續坐著,閉上眼前作以休憩。爭吵爭鬧有何用處,她不是為了雞毛蒜皮的事情才會出現再此。
風有些暖和的吹拂著,柔順的長發緩緩的飄起,調皮的調戲著她的臉頰,嫩白的肌膚。陣陣酥癢的感情從脖頸傳來,流玥一下子睜開眼,喊了繯碧一聲。最後,她再度說服了繯碧,跟她調換了衣衫出去。
出門後,高大的宮牆將唯一的陽光給狠狠的隔斷,不允許一點的溫暖進入堂皇的皇宮。時而吹起呼嘯聲,唯獨風能夠自由的進入,瞧瞧伴隨著銳利的狠光,隨時給予傷痕。一抹俏麗的身影行走在宮中,失魂落魄的身影卻十分引人注目。
粗糙的布料,輕紗隨風緩緩而動,長發如瀑布般直流,時而蕩起了點點的波動。那雙蒼白的臉色毫無紅潤,唇瓣也頓時黯然失色。那精致的小臉似被工匠精心雕製的珍品般,可在時光的消逝中也漸漸覆上了陰霾,奪取了曾經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