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錦樓那一夜不歡而散之後,琅城一片歎息,好好的一曲舞就這樣被打斷了。但更多人關注的是那張麵紗下究竟是如何的風姿綽約,傾城傾國。
“殷娘,今日可以準許我出去了吧?”
兩人靜靜的坐在望月樓前湖邊的亭子裏,一個風輕雲淡,一個濃妝豔抹。
殷娘放下手裏的賬本,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茶麵,抿了一口。“羽裳,琅城的情況你不清楚。外麵亂得很,你一個嬌滴滴的女子貿然跑了出去,不知道要出多大的事呢?”
朦朧的眼神沒有波動,似一汪不曾流動的清泉,“那你找幾個人跟著我就好了。”
“你又何必一定要出去呢,春錦樓才是女人該呆的地方。”殷娘眯了眯那一雙丹鳳眼。
“殷娘,你別忘了,我隻是和你做了約定,我可沒把自己賣給你,你無權限製我的人身自由。”羽裳屢次三番踏出大門,卻被護衛攔了回來。
“那你應該知道,隻要你還是春錦樓的人,我就有權負責你的安全。”殷娘說完,憤恨的起身,拿著賬本走了。
留下女子一陣輕顫,貝齒緊緊地咬著下唇。
殷娘轉過後院,來到牆角,朝四周望了望,確定無人後,拍了拍手掌,“黑鷹,你最近就負責給我看管羽裳,盯著她的一舉一動,有什麼異常情況馬上告訴我。”
“是。”男子恭敬的答道。
“還有,千萬別讓她跑出去了。”幹練尖利的聲音響起。
“嗯,屬下定不會讓她逃走的。”
男子抬起頭來,看著麵前的女子,一如五年前的她,美麗,果斷,心狠,不止是對自己,也同樣對別人。但是那張豔麗的臉上已經留下了歲月的痕跡,即使是這樣,他的眼睛仍然深深為它著迷。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君不知兮
君不知兮
“還不退下。”凜冽的聲音想起,打斷了他的思緒。
“是。”黑鷹一個飛身,消失在牆角外。
殷娘深深一歎氣,每次麵對黑鷹,心裏都會一陣抽痛。兒女情長早就不是她該擁有的了,何況,她也不配擁有。五年來,隻有主仆的關係讓她心裏容易接受一些。他剛才那雙炙熱的眼神,她是在是承受不了。
黑鷹,你給我的,我來世再報。
“姑娘,姑娘,睡了嗎?”
敲門的聲音響起,羽裳心裏納悶,這麼晚了,誰還會找她。春錦樓的丫頭沒人不知道她的性子,每天來串門的人幾乎沒有。是誰深夜來訪?“是誰?”朝著門口的方向一問,警惕得望了望。
“姑娘,我是靜月,殷娘差我給姑娘送點夜宵來,她說姑娘今夜沒怎麼吃飯。”
聲音隔著門傳了進來,夜深人靜,異常清晰。
“我不餓,你端走吧!”
“姑娘,殷娘吩咐,姑娘要是不吃的話,我就站到姑娘吃為止。”靜月倔強地說道。
羽裳輕哼一聲,不情願地開了門,“進來吧。”一個小丫頭,沒必要為難她。
靜月手腳麻利的放好碗和筷子,然後靜立在一邊,等待著羽裳吃完。
“你下去吧,我等會吃。”羽裳坐下,手撐在桌上,說道。
眼神閃過一絲精明,靜月說道,“殷娘吩咐奴婢要看著姑娘吃完,收拾好碗筷再走。姑娘,你還是趁熱趕快吃吧,不然涼了就不好了。”
羽裳狠狠的瞪了靜月一眼,一想到她隻是個小丫頭,沒再說話。自顧自的拿起筷子,旁若無人地吃了起來。
靜月臉上一絲得意和狠厲一閃而過,腦海裏回想起湖邊的情景。殷娘和羽裳在湖邊爭吵了起來,最後殷娘氣憤的走了。那時候,她心裏一陣歡欣,那個賤人終於失勢了吧!晚上,路過後院時,經常伺候羽裳的丫頭原封不動的撤回了碗筷,她心裏更是高興,機會終於來了。
“你可以去交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