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黑屋淘寶(1 / 3)

第六章 黑屋淘寶

麵前是一座老宅子,門是木頭的,很大,院牆也很高。宅子雖然破舊,但可以看得出曾經的輝煌。就如同一個有所作為的老人,雖然人老了,但他那獨有的氣質依舊極具感染力。

蘇檀聽了劉丫男的話,笑了起來,說:“看你說的,要真有這些事的話,那博物館還不天天鬧鬼……”說到鬼,聯想到最近身邊發生的怪事,他心中也不由得抖了一下。

劉丫男的臉頓時變得有些神秘,他放下瓶子,煞有介事地說:“蘇檀啊,你可不能亂說。這個不可以全信,也不能不信。前幾年我有個哥們兒在家裏住著,總是覺得渾身沒勁兒,還老生病。後來懷疑是否是家裏的一隻銅盆在作祟。那隻銅盆是個古董,誰知道它在幾百年前被哪個黑幫老大用來金盆洗手過呢?”

蘇檀聽得有些入神,他急切地問:“那後來怎麼樣了?”

劉丫男愣了一下說:“後來啊,就沒後來了。那哥們兒把那銅盆賣掉了,沒想到,自從家裏沒了那物件,他的病也好了。”

蘇檀以前也聽到過類似的故事,比如被前人使用過的東西是有靈性的,能保佑人,也能誘惑人,甚至能害死人,關鍵看你和這個物品之間形成一種怎樣的對應,而這是命中注定,你自己做不了主的。

蘇檀再次仔細端詳著花瓶上的仕女圖,他覺得那女子笑得有些勉強,似乎有些什麼用意。再看那院牆上的一道圓門,門裏黑暗幽深,不知裏麵正在發生著什麼。

女人屬陰,這花瓶是否陰氣太重了呢?況且,這花瓶一定來自某座深宅大院,小姐上吊自殺、丫環投井的事在那種宅子裏難免不會發生,而這些氣息烙在花瓶上,經過很長時間的沉澱,誰知道它具有什麼靈性呢?

劉丫男發現蘇檀自言自語的不知在叨咕什麼,就不解地問:“蘇檀,你想什麼了?”

蘇檀搖搖頭說:“沒什麼。對了,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啊?”

劉丫男走到蘇檀麵前,故作神秘地說:“我有一哥們兒給我介紹了一個買賣,說有個人手裏有些古物,現在急等著用錢,想把他爺爺的那些壓箱底的存貨賣了。我想去看看有什麼好東西嗎,你和我一起去吧!”

蘇檀微微皺了一下眉,說:“去可以,可我什麼也不懂啊!你怎麼不叫上馬若水和你去,他不是一直對這方麵有研究嗎?”

劉丫男點點頭說:“是啊!當然有他跟著最好,可他現在不在天津,好像去外地參加一個畫展去了,最快也得四五天才能回來。”

蘇檀說:“我覺得你還是應該等幾天,萬一你打眼了怎麼辦!”

劉丫男聽到“打眼”一詞很惱怒,說道:“我靠!我劉爺在這行混了也十多年了,是這麼容易就打眼嗎?你別廢話,趕緊跟我走吧!”

蘇檀無奈地點點頭說:“好吧!我隻負責給你提包,別的什麼也不管啊!”

劉丫男一邊開著他那寶馬牌夏利,一邊打著電話說:“我說哥們兒啊!我現在就去那看貨——好,好,回頭見啊!”

汽車開了將近一個小時了,窗外的景物越來越陌生,蘇檀覺得這地方有些偏僻,就問劉丫男說:“丫男,這是哪兒啊,我怎麼都不認識了?”

劉丫男一聽居然大笑起來,說:“靠!連我這個天津人都不認識的地方,你一河南人能認識嗎?看來我得問問路了!”

車停了,劉丫男下了車,走過去跟一個放羊的老漢說了半天的話,然後上車繼續開。這時,蘇檀的手機嘀嘀響了,是一個短信。

蘇檀沒有見過這個號碼,短信上寫著:那年我們多麼年輕,我們就像隨風吹起的蒲公英飄散在泥土中,沒人過問我們將怎樣生長,我們孤獨、恐懼,隻有大地的蓬勃生機撩動著我們生存的熱情。那時我們心中裝有太多的神秘,對黑夜,對星空,對愛情,我們在朦朧的向往和敬畏中迫切地渴望著了解其中的玄機……

短信很長,寫得也很詩意,蘇檀讀了三遍也沒弄明白什麼意思。在短信的最後麵居然還有署名,署名也很長,寫著:紅到極時便成灰。

“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兒!肯定是發錯了。”蘇檀心中暗想,隨手把那短信刪除了。

直到看見路邊的一個牌子,才知道這裏就是楊柳青,楊柳青是個很美的地方,空氣要比市裏清新得多。蘇檀把車窗搖下來,貪婪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劉丫男遞給他一支煙,蘇檀剛要點上,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那個恐怖的夢,想起了那隻被煙熏得發黃的肝和肺,他幹嘔了一下,又把煙還給了劉丫男。

劉丫男不解地問道:“怎麼了,嫌我煙不好是嗎?”

蘇檀搖搖頭說:“不是,我不想吸了,我想把煙戒掉!”

劉丫男“靠”了一聲,轉頭望著蘇檀,說:“你別扯了,想戒就戒嗎?你以為……劉爺我都戒過十回了都沒戒成,你要是能戒了,我就把我那花瓶送給你!”

蘇檀笑了,說:“我可不敢要你那寶貝花瓶,晚上睡著了,我害怕那瓶子上的女人下來給我蓋被子,嗬嗬!”

劉丫男也笑了,說:“別扯了,還給你蓋被,不掐死你就不錯了,嗬嗬!”

說著,前麵的拐角處竟然出現了一輛馬車,蘇檀大驚,喊道:“小心馬車!”劉丫男急轉方向盤,從那馬車身邊擦過,真是虛驚一場。

劉丫男長出一口氣說:“我的媽啊!懸了,差點兒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