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讓你猜對了!”
蘇檀無奈地把凶宅的事情和那女老板說的話,全都告訴了齊小傑。令蘇檀感到意外的是,電話那邊的齊小傑一下激動起來,聲音帶著異乎尋常的喜悅和興奮:“太好了!我就喜歡冒險,你一定等我啊!我要和你一起去啊!今天晚上不行,我要加班,明天禮拜六,就明天晚上吧,說定啦!”
蘇檀放下電話苦笑了一下,心裏說:“這人真有意思,真是什麼人都有啊。”他又拿起電話,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情跟劉丫男說說。電話打通了,還沒等蘇檀把話說完,那邊的劉丫男就大罵起來:“我靠!我嚴重靠!你們不知道我現在點兒背啊?太沒人性了你們,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他媽什麼凶宅?不知道我陰氣重啊?走大馬路都能撞邪,還去什麼凶宅?!你願意去自己去,我可不敢去。太沒人性了……”
蘇檀拿著電話不知說什麼,直到聽到了嘟嘟聲。他把電話放在桌上,頓覺全身無力,癱軟在了床上。
這天晚上,蘇檀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他夢見自己隻身來到了那幢老樓裏。上樓的時候腳下的樓梯軟軟的,好像都酥朽了。雖然房子不住人最容易壞,但樓梯再老也是水泥做的,怎麼像是走在泥地裏呢?蘇檀一不留神,覺得腳下一沉,半條腿都被陷了進去。他平衡了一下身子,然後努力朝外拔,可下麵就像有人拉著,不論他使多大力氣,那半條腿還依舊陷在原地,紋絲不動。就在這時,他覺得有隻冰涼枯瘦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那手很涼,就像剛從冰櫃裏麵取出的凍肉。那隻手還在動,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一股極大的力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檀被驚醒了,大口大口喘著氣,發現自己的枕頭正壓在心髒上。他把枕頭推下去,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覺好過了一點兒。
夜裏的噩夢無論多麼可怖,可天總是會亮的。
昨天下的那場大雨,把空氣中的灰塵洗滌幹淨。蘇檀把頭探出窗外,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摸了摸自己昨天洗的衣服,已經幹了,隻有皮鞋還有些潮濕。他把衣服收好放在床上,坐在那裏傻傻地看著天花板。
時間過得很慢,蘇檀無所事事地在屋裏轉悠,他在焦急地等待著齊小傑的到來……
沒有令蘇檀失望,天還沒有黑的時候齊小傑就到了。
蘇檀打開門簡直被嚇了一跳,隻見齊小傑身穿美式迷彩服,戴著棒球帽,一臉威嚴並且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不知所措的蘇檀。
“看什麼啊你!沒見過帥哥嗎?快點兒躲開,不然我開槍了!”齊小傑說著,把手做成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蘇檀趕緊站到了一邊,齊小傑邁著正步威武地從他身邊走過。更令蘇檀不解的是,齊小傑身後居然還背著個大背包。
齊小傑似乎很辛苦,他把背包卸下來扔到了床上,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你看我今天穿得夠專業吧?看看我這身衣服,是從濱江道買來的美國陸軍製服,好幾百塊錢呢!看看我這鞋……”說著抬起腿,把腳在蘇檀麵前晃了晃說,“專業的,專業登山鞋……”
“你要幹嗎啊?”蘇檀攔住齊小傑問道,“不至於這麼專業吧!你以為你是印第安納瓊斯嗎?”
“靠!你怎麼知道他是我的偶像啊?對了。你看我包裏還有很多裝備呢!”說著齊小傑把他鼓鼓囊囊的背包打開。
齊小傑一麵說一麵從背包裏掏東西,蘇檀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隻見他先是從包裏掏出了兩袋餅幹,三瓶礦泉水,還有兩個蘋果。
“這就是你說的所謂裝備呀!”蘇檀哭笑不得,然後不客氣地拿起一個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張大嘴咬了下去。他一邊吃一邊說,“我現在給你檢驗一下裝備,嗯,還可以,我喜歡富士蘋果。我再試試這個,也幫你減少一些負擔……”說著又拿起一袋餅幹吃起來。
齊小傑憤怒地把吃了一半兒的餅幹從他手裏奪過來,憤憤地說:“看你那出息,這些食品很重要!是留著萬一那樓塌了,我們困在裏麵的時候吃的。”
蘇檀聽到這話,突然喉嚨一緊,一塊兒蘋果卡在了喉嚨裏,他趕緊低頭,幹嘔著把那蘋果吐出來。
他的臉憋得通紅,不好意思地看著一臉狂妄的齊小傑,說:“你太有才了,連這一點都想到了。好吧,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好好學習吧,孩子!”齊小傑說著又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把蒙古刀。
蘇檀對這個很感興趣,把刀拔出鞘,摸了摸刀口,很鋒利。“這把刀還是不錯的。”蘇檀把刀插回刀鞘,說道,“還有什麼好東西嗎?比如狙擊步槍?”
齊小傑看了一眼蘇檀,不屑一顧地說:“有炸彈你敢要嗎?”然後神秘地一笑,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紙卷。
蘇檀很好奇,問道:“這是什麼啊?”
齊小傑緩緩地把那紙卷打開,原來是一張鍾馗捉鬼圖。
“看看吧,什麼凶宅都不用怕了,這可是開過光的,嗬嗬!”齊小傑自豪地說。
蘇檀接過那張畫看了看。畫畫得也就那麼回事,畫的右下角居然還有題款,寫著:小傑敬繪。
“我倒!這不是你自己畫的嗎?這能管用嗎?”
齊小傑瞪了一眼蘇檀,從他手裏奪過自己的鍾馗捉鬼圖,說:“哼!管不管用,等用到了才知道……”
牆上的掛鍾一下一下走得很沒力氣,他倆麵麵相覷焦急地等待著。終於等到時針指到了十一點。蘇檀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麵的人和車輛都明顯少了,他轉臉朝“荷槍實彈”的齊小傑使了個眼色說:“印第安納瓊斯!時間到了!我們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