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齊看著菱花那盯著自己變幻莫測的眼神,忽然覺得背後發冷,他怕自己被這詭異的沉默給憋死,開口道:“那就多謝菱花姑娘悉心照顧,我確實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再打擾菱花姑娘了。”
菱花沒做什麼表示,冷冷地“嗯”了一聲。
胡齊拿起大衣披上,客客氣氣地微屈了下身,便離開了。
畢竟他還得趕緊去找胡笑,還有自己遇刺這件事得趕緊傳給父王知道,現在城裏真是不太平,莫讓自己姑姑遇到危險才好。
另一邊胡笑回來,正看到胡齊離開,想要攔住,想了想自己現在不便讓他知道身份,便作罷了。
反正,早晚還會見麵的。
菱花看著胡笑那目不轉睛的樣子,不知這人為何對胡笑這般重要,隻好把心裏對胡齊的怨恨生生壓了下去。
第二日,胡笑看著從山頭微微透過來的晨光,輕歎了一聲道:“也歇息夠了,我們也該進城了。”
三人便回了屋裏收拾東西。
有了上次的教訓,胡笑特意喬裝打扮,給眼前的人都畫了妝,甚至把自己打扮成一個賣菜老太太的模樣,這下怕是真沒人能夠認得自己了。
至於陸銀,他有路引,一起進城更為方便。
幾人來到城門口。
胡笑一邊遮著眼一邊祈禱這進城的隊伍能夠快點。
排到了三人,檢查的兩個官兵取下了他們肩上的包袱,一邊翻一邊打量著他們。
其中一個瞥了一眼胡笑,道:“進城來幹嘛?”
胡笑胡謅道:“來探親,我們有路引的!”
她對陸銀看了眼,陸銀拿出一張公文,走上前交給官兵。
胡笑以為能放他們走了,誰知這兩官兵看了路引,把包袱塞回他們手裏,另一邊又要來搜他們的身,像是在確認什麼事。
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妙,尤其是一低頭的時候竟然被那官兵一不小心扯掉了臉上一塊皮,登時引起官兵注意。
“咦,你怎麼……”他看看胡笑,又看看手裏的一張畫像。
胡笑下意識喊道:“跑!”
幾人正準備轉身逃走,卻有另一道聲音插進來喝道:“慢著!”
這聲音,有些熟悉?
她們轉頭便看見胡齊走過來。
兩官兵大驚,趕忙單膝跪地行了個禮。
胡笑沒想到這麼快就見麵了,尷尬之下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也不知道當下這情況他攔下自己是要做什麼,便也隻能好好跪下行了個禮,道:“太子殿下。”
胡齊本是回宮後才想起救了自己的姑娘有什麼異常,細細回想好像想起她正是在胡笑身邊的那個丫頭,而他在昏迷的時候醒來匆匆一撇看到的好像正是胡笑,這才急急趕回來,看到了胡笑菱花在此被城門官兵阻攔,想過來阻止,但如今卻變成被胡笑行禮的場麵,真是哭笑不得。
胡齊急忙托著胡笑小臂,道:“姑姑快起來,這是做什麼。”
尤其他看到胡笑身邊果然跟著菱花,眼底劃過一抹驚喜,又說了自己得了胡笑相救,卻沒認出她的人,反而不辭而別的事情,還有自己到處張貼胡笑的畫像,其實是父親命令自己出來尋她,胡笑一聽笑的更為尷尬。
看來自己千防萬防是白防備他了,不過他彬彬有禮的模樣倒是讓胡笑甚為歡喜。
旁邊,兩官兵聽到他叫胡笑姑姑,還如此客氣,頓時嚇得兩腿哆嗦。
胡齊怒目而視,對這倆官兵嗬斥:“前日警告過你們,還敢如此無禮?”
見太子突然發怒,官兵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嚇得不住磕頭,懼道:“太子饒命!太子饒命!”
胡齊一甩袖,有模有樣地說道:“算了,下去領罰吧。下次記住就好了。”
兩人喊著“謝太子賜罰”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