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李漁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想到一抬頭正對上何景龍的目光，這一瞬間，他忽然感覺到，在這道詭異的目光之下，自己的靈魂仿佛變得完全透明，藏不住任何消息。
他渾身冷汗淋漓，生怕自己身上關於“係統”的秘密被發現。
但是這道洞穿人心的目光隻持續了短短一秒鍾，何景龍眨了下眼睛，那種奇特的感覺便消失了。
失去目光“監視”之後，李漁坐在椅子上大口喘氣，剛才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實在是太恐怖，根本不給人任何喘息的機會。
何景龍看著李漁狼狽的模樣，罕見地露出一絲笑容：“別擔心，我隻是檢查一下你的身體，沒什麼問題。”
“為什麼？”李漁聲音有些沙啞。
“原本聽到你晉升武者境界之後，我還有些擔心，”何景龍說道，“以你的能量親和度，如果不是在生死危機之下，不可能有這麼快的修煉速度，我初步的猜測是你上次被邪氣入侵，留下了隱患。”
“邪氣入侵？”李漁感覺自己的思維有點跟不上。
“對，”何景龍將手中的書放到桌子上，“邪氣的能量原理你應該已經清楚了吧？”
李漁點頭道：“趙叔叔跟我解釋過了。”
“原本正常武者被邪氣入侵之後，隻需要運行能量就可以祛除邪氣，因為沒有精神力幹擾，反而比較簡單，而你不同，你已經誕生了精神力，這股精神力極為弱小，根本無法和你的物質能量相抗衡。”
“你的意思是，”李漁思索片刻，說道，“你擔心我身上的能量會被邪氣感染，得到吞噬精神力的屬性？”
“沒錯。”何景龍說道，“隻有這個想法才說得通，能量吞噬精神力後會發生幾何倍數的膨脹，要真是這樣的話，你能晉升武者境界也就不足為奇，但問題是，我檢查了你的能量屬性，一切正常，這就完全說不通。”
李漁訕笑道：“隻要沒被感染就行啦，管它什麼鬼原因呢。”
真正的情況他自己心裏清楚得很，可是能直接說出來嗎？
“係統”的存在如今是他身上最大的秘密，它看不見摸不著，要是被人發現的話，說不定立馬就被人抓去實驗室解剖切片研究去了。
想到那個可怕的場景，李漁不禁打了個寒顫。
何景龍看了他一眼，問道：“你很冷？”
“不，不冷。”他連連搖頭。
辦公室裏忽然陷入詭異的沉默之中。
何景龍開口問道：“你需要很多淬體丹?”
同樣的問題又問了一遍。
“是的。”李漁老實回答。
何景龍手指敲了敲桌子，沉吟道：“確實，你的境界飆升得這麼快，沒有足夠能量支撐的話，的確很難達到晉升要求。”
李漁目露異彩，心想何老師難不成準備給他讚助一波？
心中念頭剛起，卻聽何景龍說道：“這麼說來，你一次性安排這麼多對賭擂台賽也情有可原，繼續努力，多賺點淬體丹也是好的。”
李漁愣了一下，盯著何老師古井無波的臉，等待他的下文，卻發現後者臉上寫滿了“沒有下文”四個大字。
他忍不住問道：“老師，您的意思是，想給我讚助一下？”
何景龍抬起頭，說道：“此話怎講？”
一分鍾後，李漁一臉沮喪地走出辦公室。
“還以為能撈一筆讚助，沒想到就是過來問個話的。”
他已經開始把何老師本人問候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