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大家因為佩珊的事情都顯得有些鬱鬱寡歡,仇舞榭看在眼裏,雖沒有太多表示,可心中多少還是欣慰的。
對於佩珊死,仇舞榭似乎並沒有反應的那麼激烈,佩珊的後事也隻是吩咐煙嵐全權處理,甚至於官府的人調查,她也隻是寥寥幾句話應付了事,如果說仇舞榭隻是一個尋常的冷麵鴇母,那這樣的處理倒也無可厚非,但問題是她不是。
午後,仇舞榭像往常一樣倚在蘭閣的窗前,一邊悠閑地喝著酒,一邊淡然地觀察著樓下大堂裏進進出出的每一個人。
蘭閣並不是棲鸞坊中的主樓,從表麵上來看甚至一點也不顯眼,但這也正是設計者設計的巧妙之處,正所謂小隱隱於山,大隱隱於市,所以誰又能想到外表毫不起眼的蘭閣不但是棲鸞坊大老板的處所,更潛伏著整個棲鸞坊的管理中心和權力中心,甚至還隱藏著更多世人所不得而知的秘密。
蘭閣的構造十分奇特,從外觀上看起來非但不顯眼,而且會給人們一種一眼就能看透它整個布局的錯覺 ,所以絲毫引不起人們任何的興趣。
可事實上,蘭閣的內部空間很大,空間布局也錯綜複雜,平日裏為了掩飾它的特殊性,其中一部分房間也作為客房使用,但頂樓卻是眾人皆知的禁地,因為那是大老板仇舞榭的專屬私人空間。
無憂居,便是仇舞榭居所的名字,從這裏這房間共有三明一暗四扇大窗,其中東麵的窗子正對棲鸞坊大堂,打開這扇窗子,仇舞榭無需下樓就可無聲無息地將棲鸞坊中發生的切都盡收眼底,而且外麵的人無論從哪一個方向也無法看到窗內的一切。
南麵的窗子對著棲鸞坊外的大街,從這裏可以看到棲鸞坊外的世界,還有一扇窗子朝北,是開向棲鸞坊後院的,從這裏則可以洞悉後院的所有,最後一扇是暗窗,平日裏是不會打開的,除了仇舞榭本人及知情的幾人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它的存在,當然它的具體位置和用處也就更加無從得知了。
“仇美人兒,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呀,不如本公子來陪你吧。”
妖媚的男聲未停,一抹嫣紅身影便翩翩落下,他穿著一襲有寬大的衣袖和衣裾的長袍,衣袍翩飛宛若巨型的飛蛾。
仇舞榭聽見他的聲音,絲毫沒有在意,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那男子已然理所應當地坐下,華麗的衣擺很是騷包地鋪了一地,“仇美人兒…”,男子一手托著下顎,神色哀怨地看著仇舞榭,顯然對她視而不見的態度相當之不滿。
“人家今天來見你,可是特意穿了一身新衣服哦,你倒是說說,好不好看嘛?”男子妖媚的擺弄著自己的衣飾,神情頗顯得意。
“小榭忙得很,沒有時間理你,不過本少爺倒是閑的很,來陪你玩玩兒好不好。”
紅衣男子顯然沒有想到,仇舞榭的房間裏,居然還會有第三個人的存在,驀地唬了一跳。
“不好。”那人想都沒想,張口就道。
哼,想框他,門兒都沒有。
仇舞榭的視線還停留在窗外,似乎根本就沒有聽到那兩個人的對話。
“你是誰呀,幹嘛躲在仇美人兒的房間裏?”紅衣的男子明目張膽地將對方從頭到腳掃視了一個遍兒。
“洛百香。”對方倒也不含糊,大大方方就報上了自家姓名。
“落 敗 相,沒聽過。”紅衣男子邊說邊搖頭,又仔細地看了看那人然後中肯地添了一句,“你名字取得,倒是挺形象的。”
紅衣男子分明是存心挑事兒,人家不過就是穿了一身樸素的淺藍長袍嗎,雖然和他那身華麗麗的衣服是沒得比啦,但是也不至於…
“你又是誰,做什麼來找小榭?”洛百香並不生氣,隻是反問回來。
“我是誰,哈哈,你居然問我是誰?”紅衣男子聽他這樣問,似乎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