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種住宿,南希還是很介意的。
東北的秋天已經很冷了,一到了晚上,你會發現,真的是冷的驚人,雖然南方的寒冷帶著護甲穿透,但是相比起這裏這種純粹的高輸出,從南方帶回來的那點護甲就顯得有點微不足道了,特別是晚上起風的時候,那可真是,嘖嘖嘖,冷得南希有種一把火把房子燎了的衝動。
現在是晚上,南希和安迪裹著厚毯子,縮在獵戶們在野外過夜的那種活動房一樣的窩棚裏。
一點都沒用好吧!感覺背後的木牆都透著寒風一樣。
南希還好一點,這床是臨時的土炕,燒暖和以後還能抵禦一定的寒冷。
而安迪的處境顯得很淒涼,他已經在自己的身上裹了三條毯子了,依舊哆嗦,加上最外層毯子的顏色,蜷在破爛的藤椅上,就像一隻倒黴的菜青蟲。
他已經沒有心情說話了,低溫已經奪走了安迪的活動能力,加上晚上沒怎麼好好吃飯(僅對安迪而言),南希知道他已經又冷又餓了。
真可憐~南希看著安迪,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因為不知道為什麼總有一種嚴寒災難片的感覺,就是那種隊友睡著了就醒不了了的感覺。
“安迪?”南希叫了他一聲。
安迪醒過神來,混混噩噩的回答:“嗯?什麼事?”
“呃……”南希想了一下,好像沒什麼要說的,於是就問:“白天大叔說的那個評級係統是怎麼回事?”
“哦。”安迪的眼神裏開始有點神采了,看來這招有效:“是這樣,獵魔人一共分為六個等級,從一到六,這個等級不僅僅代表實力,每次完成任務的實際賞金是客戶懸賞的百分之三十加上總量乘以等級百分比的獎金。”
看到南希有點沒聽懂的樣子,安迪繼續解釋:“比如任務的賞金是一萬元,一個三級獵魔人真正拿到的賞金應該這麼計算,10000*30%+10000*30%=6000,懂了嗎?所以就算滿級也拿不到全額,公司還是會提走百分之十的傭金。”
南希點了點頭,繼續跟著這個話題往下問:“那有沒有特別笨的家夥,每次評級都上不了呢?聽大叔說起來好像很難。”
“多數不會,”安迪回憶了一下,“一般沒有等級的家夥就隻能拿到一半的賞金,或者做公司懸賞的任務,公司的任務可以拿整個任務的賞金,當然偶爾會出現那種幾次都評級失敗的笨蛋,任務隻能完成的七七八八,一般公司都會在三次以後賞他一個一級評價,然後就任其自生自滅了。”
“真可憐,”南希同情了一下掙紮在底層的同事們,然後問:“一直任務失敗的話豈不是會餓死?”
“餓死?嗬嗬……”安迪輕笑:“正式的任務失敗了還能回來忍饑挨餓就該偷笑了~不是每個任務失敗的家夥都能活著回來的。”
聽了這句話,南希立刻又想起了之前攻擊她的那隻黑色的大貓,突然意識到獵魔人還有陣亡一說。
這麼一想,獵魔人在某種意義上是玩命的勾當,說不上什麼時候就掛了。於是她的心情複雜了很多,嘴上也就停了下來。
我會不會死在哪次任務裏呢?
看見南希的樣子有點奇怪,安迪主動搭話:“你怎麼了?”
話裏話外關心的意味讓南希心頭一暖,然後擴散全身,比屁股下麵的火炕還管用,於是她搖了搖頭,甩掉奇怪的心情,愉快的看著安迪:“沒事喲~”
“那就好~”安迪也愉快的看著她。
兩個人相對而笑,越笑越誇張,用笑容驅趕嚴寒。
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一股快樂,在這個寒冷的小窩棚裏,南希過了自從外婆去世以後最溫暖,也是最開心的一個晚上,一整個晚上她都在聽安迪不停的講述各種各樣新鮮的事,這個男人身上仿佛自帶了一個溫柔的光環,影響著周圍所有的友軍單位(?)。
“你知道嗎,我評級任務做了兩次才成功拿到等級的!”他眉飛色舞的講述著,日劇男配角的臉加上花旗人的敘述方式,讓他變得無比順眼,“我是在北美分部注冊的獵魔人,當時隻有我一個人,什麼也不懂,對As應用也不是太熟練,還會經常出現各種各樣的無厘頭狀況,於是就傻不愣登的接了一個調查尼斯湖水怪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