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彌生說了兩個字,連一個詞語都沒組成,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看著正在畫畫的南希。
現在是決鬥過去的三天後,南希的使魔收養手續已經辦好了,還好當時阿卡琳博士有事不在,不然彌生又不免被好好研究一番。
這麼稀奇的玩意,不像研究就不是科學家了。
但是彌生這幾天好像心事很重的樣子。
現在是晚上,將近十二點,已經是快要睡覺的時間了,南希正在做每日的睡前一畫,這是一天以來她彌生對南希說的第一句話,還沒說完又咽了回去,這讓南希很擔心,於是決定必須跟她談談了。
“彌生,你怎麼了?”南希說,擔心的看著身邊趴著的彌生。
“沒……沒有。”彌生似乎有點不好意思說出來。
南希放下了畫板,認真的說:“這樣不行。”
“什麼不行?”彌生問,聽起來小心翼翼,好像一個害怕一個不小心被趕出家門的私生女。
“我是說你這樣不行的,”南希看著她,盡量對這個毛茸茸的小家夥(至少現在是)表現出慈愛的樣子。
“如果你有什麼心事,不應該一個人……呃,一個貓悶著難受,你應該跟我談談,這至少能讓你心情好一點。”
說完了這句話,南希在自己的心裏吐了吐舌頭。
這段時間真是國外譯文片看多了,說話口氣都變了。
彌生低下了頭,依然不肯說的樣子。
於是不太擅長安慰別人的南希小姐繼續拿出譯文片的語氣說:“你現在是我的使魔,知道嗎?親愛的,看見你這樣我也會難過的。”
彌生聽了這句話,仰起頭看著南希,眼神裏充滿了不解:“我不開心您也會被影響?”
“是的。”
在得到南希肯定的回答以後,彌生看起來更難過了。
“對不起……”彌生憂鬱的說。
“我不是這個意思啊。”南希說著,抓了抓自己的頭發,幾乎發出了意思痛苦的呻吟,然後一把抱起彌生把她放到自己的腿上,讓她的小腦袋對著自己,盡管彌生沒有反抗,但是腦袋盡量躲避著南希的目光。
“聽著彌生。”南希說,她已經打算把譯文片的對話風格進行到底了:“你知道嗎?你既然成為了我的使魔,那就意味著你是我的家人或者同伴,知道嗎?家人不開心的時候,我也會不開心,但是這不是你的錯,你應該說出來,然後我來幫助你。”
對於南希的熱情,彌生顯得有點詫異和不習慣,長期性弱肉強食的生活已經讓她有點不知道家人和同伴的概念了。
“為什麼會這麼關心我的心情,這是無關緊要的。”雖然很感動,但是彌生依舊選擇不說出來,反而把問題拋給南希。
南希忽略了提過來的皮球,用嚴肅的語氣說:“彌生——”
她抓住了彌生的右前爪,拉長了最後的音節,並用嚴肅的目光盯著彌生心事重重的臉。
“好吧,如您所願,我的主人。”彌生終於妥協了,“我隻是很疑惑,並且……覺得不安和愧疚。”
“說說吧,我聽著。”南希放開了彌生的右手,靠回靠枕上,用慈祥的姐姐模樣看著彌生,盡管她很清楚,對方說不定比自己大出好幾輪。
“我不明白,我的主人,我不明白您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承認我為您的使魔,並且給我溫暖的床,和優質的食物,還……甚至把本該是仆人的我,當作家人看待,”彌生看著南希:“明明我失敗了,我的實力還不夠完善,而且……而且沒有那該死的幽默感,這一切讓我很不安,我明明不應該得到這樣規格的對待……”
說著,彌生又低下了頭。
南希被問住了,雖然不是被彌生的問題,而是另一些被彌生的問題引申出來的問題。
這個問題的關鍵在於,在南希的記憶裏,她覺得自己不是個熱情的家夥,也不太會待人接物,反而大多數時候都顯得有點悶頭悶腦不太說話的樣子,從來不會主動對誰熱情。
自己才剛認識彌生有多久?就算上第一次見麵都僅僅才一個多月而已,而自己一個多月之前,還是一個不太會處事的小畫攤老板,為什麼現在會這麼熱情的為這個剛認識一個多月的人(貓)做心理輔導,而且略顯草率的把對方當作了自己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