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吃過了免費的午餐,從而剩下一大筆吃高級食物的錢,下午回到家裏的安迪和南希還是被打開門那一瞬間的震撼擊潰了心理防線。
家裏說得稍微好聽點是一片狼藉,說的難聽點,簡直就是地震遺址,但是相信我,這還不是重點。
殘破的客廳吊燈上,用網線吊著一個碩大的新裝飾物,舒克的臉上被抓破了,奄奄一息,連安迪和南希回來了也沒察覺到,他的衣服已經被扒掉扔在一邊,此刻正掛在吊燈上微微搖晃,胸口還掛著一個硬紙牌。
上麵寫著:彩筆。
而沒有發現兩人已經回來的還有一隻悲傷的黑貓。
彌生仿佛丟額魂一樣,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目光呆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而裂開的玻板上放著一張被胡亂塗鴉的畫,震驚當中的南希一眼就認出來這是自己的畫。
“這個就是……”安迪努力的措辭,吉利避免刺激到即將暴走的南希,“這個就是國人常說的強製拆遷吧。”
但是似乎已經晚了。
“你……們……啊……”南希低著頭,從嘴裏陰森森的飄出這三個字,安迪立刻就嚇得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這時候彌生終於發現自己的主人回來了。
“主人!”她一瞬間表現出了複雜的情緒,主要成分是驚慌失措,其中參雜著愧疚和自責,還有一點……小恐懼。
“你們三個!馬上把這個地方打掃趕緊,然後去房間裏麵壁思過!!!!!”南希大聲的嗬斥,情緒已經失控,懲罰還波及了無辜的安迪。
“為什麼還有我?”安迪看了看房間裏的樣子,估算了一下複原一切的難度,有點為難的看著南希。
但是南希瞪了他一眼,瞬間把安迪的話給瞪了回去。
接著南希就不管不顧的換好了鞋子,走進了自己的房間,狠狠的摔上了們,接著在門裏發出了一聲尖叫。
摔門而去的聲音簡直就如同甩了在場其他人一個沉重而響亮的耳光,即使並不是真正的耳光,安迪和彌生也覺得自己的右臉有火辣辣的感覺。
至於舒克,那就不知道了。
客廳的修繕工作正在安迪的帶領下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至於南希的房間,隻能由她自己來收拾,安迪他們都很清楚,這個時候進去幫忙,還不如直接去投胎好了。
沙發的坐墊套有備用的,直接拿出來換掉就可以了,電視機隻能以後重新買,吊燈上纏的亂七八糟的網線解起來很麻煩,但是好歹還是把迷迷糊糊的舒克放了下來,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打醒,然後讓他開始撿地上的垃圾。
安迪拚好了裂開的玻板,用小銼刀輕輕弄掉了玻璃縫裏擠出來的萬能膠,用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了看重新歸位的客廳。
總算弄得像模像樣了。
他鬆了一口氣,看了看彌生。
總的來說,這個小姑娘(?)還是很能幹的,頂著兩隻貓爪活生生的換好了四個沙發墊套子,用嘴巴叼住拉鏈,四腳用力一蹬,隨著拉鏈摩擦的聲音,最後一個套子穩穩的套在了墊子上。
做完這一切,去樓下倒垃圾的舒克也回到了家裏。
他看起來很糟糕,一副累感不愛的樣子,剛剛換下鞋子,立刻問安迪:“安迪哥哥,我可以去睡一會兒嗎?”說著,他皺了皺眉頭:“我現在感覺糟透了。”
安迪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嚴肅的問:“知道自己錯了嗎?”
舒克看起來就像吞了一坨蒼蠅:“知道了。”
“哪裏錯了?”安迪帶著責備問,語氣溫柔。
“我不該弄壞彌生最喜歡的畫。”
安迪滿意的點點頭,活像一個慈祥與嚴肅兼備的稱職父親:“那你該怎麼做呢?”
“對不起,彌生,我不該弄壞你的畫。”
彌生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好回應這個看起來很有誠意的道歉:“不全是你的錯,對不起,我的反應太大了。”
於是可憐的舒克被安迪允許回到自己溫暖的床上,撫慰一下受傷的心靈和身體。
舒克回屋以後,彌生頭也不回的立刻開始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