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方程啊……”崔斯塔娜看著那九個按鈕,用手指輕輕敲著石台,所有人都關注著她的動作。
現在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這架戰鬥機,呸……這個女博士身上了,希望她能記住著些東西。
她從自己的便攜包裏拿出了小筆記本,翻到一頁空白頁上,用小圓珠筆敲著自己的嘴唇,然後慢慢的想要把這個方程組默出來。
設一堆為X,而另一堆為Y,所謂的添加一個和額外的一個,應該都是指數字1,一切歸於無則可以理解為0。
應該是這樣,那麼這個方程組就是……
崔斯塔娜刷刷刷的把方程組寫了下來。
X-Y+1=0
5X-2Y-1=0?
崔斯塔娜,舉起筆記本,把記錄下來的東西展示給大家:“喏,就是這樣了。”
然後她問:“你們誰會?”
這個問題驚呆了眾人,並不是方程的複雜程度,而是整個過程。
崔斯塔娜剛剛的謄寫十分流暢,顯然是不但記得很清楚,而且理解題麵的速度也很快,在這樣的能力下……
她居然問別人?!這麼簡單的方程居然難倒了一個女博士?!
“你……”安迪看了看本子,又看了看崔斯塔娜的臉:“你居然不會?!”
“這有什麼?”崔斯塔娜理所應當的說:“我學的是考古又不是數學,這種東西考完以後當然就還給老師了嘛。”
於是大家都閉嘴了,安迪覺得自己要是再說點什麼就真成傻子了,偶也你毫不關心,康斯坦丁歎了口氣,給出答案。
“X是1,Y是2。”
“哦哦。”崔斯塔娜點了點頭,收起筆記本,按動了石台上代表1和2的兩個按鈕。
胡狼人像慢慢地站了起來,石台降下,恢複了剛剛的樣子,兩尊像一言不發的繼續帶領著大家繼續前進。
一路上的火把繼續跟著石像的腳步點亮,前方的道路跟著光線眼神。
這次並不是階梯,而是一道長長的通道,隻看得到兩邊的火把,道路外沒有牆壁,隻有一片漆黑,不知道是封閉的石牆還是萬丈深淵。
兩尊石像卻意外的看的很清楚,好像完全不受光線影響一樣。安迪看了看它們與自己平行的肩膀,又低頭看了看它們腳下似乎不存在的地麵,感覺說不出的壓抑。
大家都沒有說話,都皺著眉頭,把亞圖姆馱在變大的彌生的背上,靜靜的跟著胡狼人往前走。
這種環境,黝黑,看似廣闊其實幽閉,能迅速把人最小的那一丁點兒緊張放大到極限,加上沉默中的壓抑,最能勾起人心裏那點……
恐懼,對,對黑暗的恐懼。
每個人在小時候總會或多或少的害怕黑暗,獨自在家的時候,靜悄悄的環境裏,總是害怕突然有一隻手突然從身後放在自己的肩上。
就是這樣的恐懼。
說到底,我們害怕的並不是黑暗本身,而是黑暗中隱藏的未知。
不知道下一步是平坦的地麵還是萬丈深淵。
不知道身後是自己的同伴,還是那隻陰森的手。
現在這樣的場景就很符合這樣的定位。
周圍的火把與其說是在照明,不如說是讓周圍顯得更黑了,除了腳下的路,安迪什麼都看不到。
真的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剛剛過那塊考驗智慧的平台的時候還不是這樣的。
周圍變得越來越暗,最後保持在這樣一個剛好隻夠看路的程度,安迪已經記不得自己走了多久了,也不記得走了多遠。
突然,身後一隻毛茸茸的手抓住猛的了安迪的手。
安迪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但是立刻就反應過來。
果然,舒克顫抖的聲音從他的身旁傳過來。
“安迪哥哥,我我我我我害怕。”
安迪也吞了一口口水扭頭去看,但卻發現什麼都看不到,隻看到了舒克的手。
而那隻手,仿佛飄在一片黑暗當中一樣,手腕以上的部分都淹沒在黑暗之中。
剛想開口,安迪鬧鍾那一根弦砰的一聲繃斷了,一個念頭從腦海一閃而過。雖然隻是一閃,但卻像是一道閃電一樣,瞬間把繁雜的思緒瞬間劈碎,留下一片空白。
他到底……是不是舒克。
這麼一想,不是不可能的,因為看不清,自己的同伴說不定已經都被掉包了,而這個在旁邊說自己害怕的人,說不定……
安迪搖了搖頭,這個結論是瘋狂的,但卻又十分的合理。
安迪就這樣思考著,並沒有回答舒克。
舒克突然甩開了安迪的手,它驚恐的大叫,終於被這樣的環境壓垮了。
“你不是安迪哥哥!!你是誰?!你們是誰?!”
這句話就像一顆炸彈,一句命令,也像一句提醒,讓所有的腳步戛然而止,眾人全部停下,在黑暗中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