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舊廠區。
現在是晚上九點四十多分,距離進來的時間點,已經十多分鍾了。
這裏黑漆漆的,破敗的建築就像死去的野獸,突兀的張著大嘴,就像會突然活過來,把闖進來的迷路者一口吞掉一樣。
安迪握著槍,周圍的小風一吹,還這有點小緊張呢?
廠區意外的比看起來要大很多,安迪已經轉了十多分鍾,鬼影子都沒看到一個,而且看著周圍似乎時刻都完全一樣的場景,有點迷路的感覺。
而且從剛剛一進來開始,安迪就感覺有點不對勁。
那種感覺很奇怪,就像背後有一隻眼睛,時刻看著自己那樣,令人毛骨悚然。
突然,安迪聽到自己身後出來了嘎崩崩一通亂像,他根本沒有多想,就地向前一滾,不管身後是什麼東西,拉開距離是第一要務。
當他起身用槍指著剛剛那個方向的時候,安迪困惑的張開了嘴,僵在了原地。
那是……一隻蜈蚣。
木頭製成的身軀一節節的相互摩擦碰撞,帶動著無數木頭的肢體咯嘣嘣的揮舞著,對著安迪不停的扭動。
定睛一看,安迪發現這個大玩意兒完全沒有任何的動力機構,就像一個生物一樣自主的運動著,沒有連接的電線,也不像是裝了電池馬達的感覺。
蜈蚣還在原地亂扭,弄得安迪有點摸不著頭腦。
這算是哪門子魔物?這些年走南闖北,不說把各色魔物看了個遍,也八九不離十了,不過這種純木質結構的東西,還真沒看過。
想著,安迪放下槍,為難的撓了撓頭。
這東西?瘋了?
隻見蜈蚣完全沒有撲上來的感覺,如小轎車大小的身軀在原地發了瘋一樣扭動,仿佛在向安迪展示它的……
靈活性?
你看我這麼靈活,這麼靈活你怕不怕?
扭了好一會兒,蜈蚣突然停下,就像被拔掉電源的玩具,定格在了原地。
怎麼了?!安迪被嚇了一跳,本以為會有什麼不得了的事發生,沒想到麵前這個紅色的大蜈蚣扭了一圈,一溜煙的爬走了。
安迪覺得自己已經無力吐槽了,站在原地,看著麵前的空地,不知所措。
廠區外,瓦西裏的車上。
“看來我們要在這裏等一晚上了,喏,這個給你。”說著,瓦西裏把座椅倒下去,舒服的躺在了車裏,並給了舒克一個PSP,讓它也找點事消遣,不至於太無聊。
“謝謝,”舒克接過PSP,正準備要玩,突然想起了什麼事。
“瓦西裏哥哥?”
“幹嘛?”
瓦西裏戴上了他的眼鏡,在車內燈黃橙橙的燈光下看起書來。
“安得烈大叔這次給的任務,你是知道詳情的吧?”
“廢話,”瓦西裏回答,拉下眼鏡,看著舒克:“這麼?想知道?”
舒克用力的點頭,對於他來說,聽故事比遊戲機來的實在的多。
“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問了,那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吧,”引用了一段著名開場白,瓦西裏說:“其實並不是鬧鬼,隻是可能有奇怪的魔物,這是安得烈告訴我的,具體我不太聽得懂,就沒記住,不過我記住了最關鍵的部分。”
“是什麼?”舒克皺起眉頭,關鍵時候你買的什麼關子?
“那就是,這個任務之所以沒人接,就是在跟公家的人搶飯吃,E分部跟進了好幾個月了,一點頭緒都沒有,這個廠區內被搞得錯綜複雜,跟迷宮一樣。”
“E分部?”舒克沒聽過這個組織。
“你可以理解為專管靈異事件的國際刑警。”瓦西裏形象的解釋。
“哦,”舒克點點頭,表示自己聽懂了,隨即又問:“所以說難度很大?”
“我不是獵魔人,所以沒資格評價難度,”瓦西裏很負責任的說:“不過我覺得安得烈之所以這麼安排,肯定有他的道理。”
“好吧。”舒克聳聳肩,接受了這個答案,愉快的玩起遊戲來。
瓦西裏的莊園裏,小花園,長椅上。
不得不說,安得烈是個很健談的家夥,很快就讓南希不在拘謹,跟他聊起天來,雖然南希的態度還是有些客套,不過這已經比之前好很多了。
當說起安迪平時怎麼樣,這個話題時,南希表現得十分……激動,甚至有些憤怒。
“叔叔你不知道,安迪平時就是個懶鬼!自己的內褲都不肯天天洗一下,經常一覺睡到下午,根本叫不醒,吃飯還要三請四催,玩起遊戲來完全不知道收斂,每天晚上三四點不睡覺,在隔壁房間混著那隻老鼠鬼叫……”
南希列舉安迪身上的種種陋習,越說越憤怒,安德烈聽得連連點頭,可是心裏卻越來越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那跟安迪在一起,有開心的時候嗎?”
這麼一問,南希想了想,最後還是回答:“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