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雷德不會有事的,他……”心髒病人是最忌情緒波動和驚嚇的,所以波耶列娃仔細的考究現在所說的每一句話,對麵前這個看起來弱不經風的女人,她決定先安撫她的情緒。
因為她看起並不是太好的樣子。
當然,這個女人是雷德的妻子。
“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親愛的?”波耶列娃的友好和慈祥就像一個完美的媽媽,無可挑剔。
“誰是你親愛的。”姑娘並不領情,一幅警惕性十足的樣子:“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
好個不近人情的家夥。
南希看了一眼安德烈,安德烈搖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先暫時不要說話。
“我想這裏麵有點誤會。”波耶列娃跳過了那個令人尷尬的回答,“你的丈夫並不是我們抓走的,相反,我們還得到一些情報,正在試圖營救。”
雷德的老婆將信將疑的看了看他們三個,又打量了一下四周,她歪了歪嘴,好像是有點相信了。
她小心翼翼的問:“真的嗎?”
波耶列娃展開微笑:“當然是,就連你的醫院地址都是他告訴我們的。”
說起這個,南希輕輕一笑。
事實上雷德沒有把這個地址告訴他們,而是隻告訴了安迪,大概意思是。
我哪天要是出了什麼事……兄弟,幫我照顧好她。
但是一個粗心的人,他的朋友也不會很細心,雷德給安迪的情報隻有一張照片和醫院地址,以及床位號,偏偏忽略了最關鍵的信息。
名字。
名字都不知道,你讓人家怎麼信任我們。
果然。
“等等,”這姑娘似乎想到了什麼,眼神再次警覺起來:“不對!”
“哪裏不對?親愛的?”波耶列娃還是好脾氣的微笑著,但是安德烈能看的出來,這微笑是繃出來的。
多年的交情讓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個看似慈祥的中年婦女,她內心的真實想法絕不像表麵上這麼……慈祥。
不說拍案而起,至少惡狠狠的要求對方交出姓名才是真實風格。
“你都不知道我的名字,要我憑什麼相信你說的這些話?”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姑娘如是說,閃著機靈的大眼睛,反而將了波耶列娃一軍。
談話進入了僵局,就像波耶列娃的笑容,僵在臉上,讓人擔心下一秒會不會突然翻臉,氣氛越來越尷尬。
“怎麼樣,說不上來了吧?”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姑娘繼續挑戰著波耶列娃的耐心。
波耶列娃沒有回答。
安德烈看著她們,注意到波耶列娃的手在茶幾下捏成了狠狠的一團,豎起耳朵還能聽見劈裏啪啦的指節摩擦聲。
“咳咳,那個什麼,我去看看安迪怎麼樣了。”安德烈站起身,還順帶扯了南希一下,想把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南希很有興趣的看著她們,完全沒有想離開的樣子,對安德烈好心的提醒無動於衷。
四目相對,火花乍現,安德烈幾乎都要看到了波耶列娃年輕時那種鋒芒畢露的感覺,正要轉身……
“安德烈,安迪在睡覺呢,好得很,”說著,波耶列娃扭頭看向安德烈,目光如刀似劍:“坐下。”
“呃,我突然想起來要跟他說點事……”
“那孩子在睡覺,我不想重複第三遍,”波耶列娃的眼睛還是緊緊的鎖定了安德烈的臉,讓他的目光無從閃避:“坐下。”
安德烈隻好老老實實的坐下。
“好了,告訴我吧,小丫頭,你的名字。”波耶列娃把目光再次放到了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姑娘身上。
由於角度的問題,南希看不到那雙眼睛,耳邊傳來安德烈小聲的提醒:“不要看她的眼睛。”
“?”南希扭過頭去,做了一個懷疑的表情,但是安德烈卻低下了頭。
不願意透露姓名的姑娘眼前一震,眼睛睜的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什麼讓人驚恐的東西,但立刻又呆滯了下來。
“現在,聽我的問題,”波耶列娃緩緩開口:“你叫什麼名字。”
“冉清雨。”
終於,雷德的老婆說出了自己的名字,雖然方式稍微有點不那麼自願。
“很好,”波耶列娃終於露出了笑容,冉清雨向後一倒,靠在了沙發背上,捂著自己的胸口咳嗽起來。
“就算你不說,我也有的是辦法。”波耶列娃得意的微微挺胸。
入夜,安迪總算是從自己的房間裏出來了,跟進去的時候不同,一副神采奕奕的樣子。
冉清雨跟他很早就認識了,據安迪說,他曾經跟著雷德去看過她。
相較於安迪,冉清雨似乎有點不敢直視她的眼睛,隻是草草的打了個招呼,不知道是不是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安迪就像沒看出來一樣。
“她怎麼了?”看著冉清雨的背影,南希問安迪:“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對人家做過什麼事~趁雷德不在的時候?”
“我哪有!”安迪把眉毛一挑,立刻否認了這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