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過去的事(1 / 2)

海上航行,第二天白天。

本來去布宜諾斯艾利斯海上航行需要兩天時間,直接到瑪德普拉塔港下船就可以了,不過這是偷渡,當然不能走最明目張膽的路線,所以輪船繞路,越過了瑪德普拉塔,布蘭卡港,以及別得馬港,到阿根廷的一個南部私人港口下船,最後轉陸路去布宜諾斯艾利斯。

三天,即沒有網絡,也沒有電視,三個人隻能在客艙裏以最原始的聊天作為消遣。

“康斯坦丁,這麼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究竟是哪裏人?”南希閑來無事,一邊幫康斯坦丁畫肖像,一邊問。

由於這張肖像畫的比較精細,康斯坦丁已經被命令兩個小時不能動了,他的額頭上滲出了汗珠,一邊的安迪不停的做出捂嘴偷笑的動作。

“我啊,”康斯坦丁稍微擦了擦汗,保持回原來的姿勢,反問:“你要不要猜猜看。”

猜猜?

南希一邊畫,一邊想。

猜一個人的家鄉在哪,從他的名字入手最直接不過了,嗯……康斯坦丁,康斯坦丁……南希思考了一下。

經過兩秒左右的頭腦風暴,南希的腦子裏自然的跳出這樣一段文字。

‘爺爺是日發略維夫老爺家裏的守夜人。他是個非常有趣的瘦小的老頭兒,65歲,老是笑眯眯地眨著眼睛。白天,他總是在大廚房裏睡覺。到晚上,他就穿上寬大的羊皮襖,敲著梆子,在別墅的周圍走來走去。’

這是一篇小學課文,南希以前曾經在老師的逼迫下背過,經過這麼多年,留在她腦海裏的就隻有的名字,作者,以及這一段簡單的敘述了。

《凡卡》,作者是一位俄國作家,名字很長,但南希的印象卻很深,叫做:安東 巴普洛維奇 契科夫。

而裏麵,爺爺的名字就叫做康斯坦丁 馬卡裏奇。

裏雖然沒有寫這個爺爺究竟是哪裏人,既然是俄國家,那麼應該是俄國人。

按照這個推理,康斯坦丁的體貌特征也像是俄國人,就猜這個好了。

“俄羅斯。”南希換了一個更符合康斯坦丁年齡的國名,給出了最終答案。

康斯坦丁笑了笑。

安迪在一邊看得饒有興致。

“你笑什麼?不對?”南希問。

“也不能算不對,很接近了。”康斯坦丁說。

“哎呀你別逗她了,”安迪笑著說,然後把臉轉向南希:“康斯坦丁的故鄉現在在白俄羅斯境內,但是國籍是高盧。”

“哈?”南希停下手裏的筆,看著康斯坦丁:“這麼離奇?”

“你讓他跟你說說不就知道了。”說著,安迪叼起一根煙,走到空調櫃機的抽氣口邊上點燃。

南希看著康斯坦丁:“老爺子,說說唄。”

“哎……”康斯坦丁歎了口氣,瞟了一眼安迪,隻能無奈的解釋起來。

我還在正規軍服役的時候,我的國家還叫做蘇聯。

這個時候的蘇聯已經不像二戰的時候那麼團結了,到處都是貪腐問題,軍隊裏還竟然還有吃空餉的問題,我所在的那個軍就是。

說是一個軍,其實隻有我們一個師,上報這麼高的編製,無非是能像上麵要到更多的錢而已。

我十八歲入伍,當時是八八年,本來隻是想退伍以後能分配一份穩定的工作,可是沒想到當了三年的兵,就在第三個年頭上,九一年,蘇聯解體了。

由於我的家鄉在白俄羅斯,已經從蘇聯裏獨立了出去,所以我也隻能跟著部隊裏家在白俄羅斯的兄弟們一起回去。

我所在的村子比較倒黴,嗬嗬,說起來也是天意,當地的親俄武裝為了反抗,把村子蕩平了,我回去的時候,麵對的已經是一片廢墟了。

家沒了,我又沒有別的本事,在一個老鄉的介紹下,加入了一個小雇傭兵團,混了三年時間,再一次為雇主作戰的時候,我們被白俄羅斯正規軍打散,我逃到了歐洲,也隻能作為黑戶,這個餐館洗洗盤子,那個碼頭搬點麻袋。

後來又過了兩年,經我們原來雇傭兵團裏的一個戰友介紹,我加入了高盧的外籍兵團。

所謂的外籍兵團,聽起來好像不錯,也不過就是高盧人的炮灰而已。

其實國際社會上有這樣的一條不成文規定,或者說是習慣,也是當沒有國際政治影響力的小國出事的時候,它原來是誰的殖民地,誰就去管。

以前的法屬殖民地大都在北非,撒哈拉沙漠西海岸,貧瘠的區域,我在那裏戰鬥了五年。

為什麼要去?

外籍兵團雖然條件艱苦,但生活配給和薪水卻很豐厚,畢竟是賣命的活兒,說不上哪天腦袋就搬家了,而且隻要撐過五年,我就能拿到高盧的國籍。

那個時候的高盧國籍很不錯的,公民的待遇也很好,於是我如願以償的過了五年,也就是這五年內,我發現了自己的A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