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處,時間不明,位置不明。
這是一個空曠而幽暗的空間,沒有一絲外來的光亮,雜亂的對方著用途不明的儀器和巨大的罐體,這裏唯一的光亮,就這著些罐體裏發出的。
水一樣的液體呈現出讓人難受的綠色,著些巨大的玻璃罐大都是空的,與儀器的雜亂不同,它們一列一列的排列著,在這個空曠的地下室裏組成了一個發光的矩陣。
在零零散散的一些罐子裏裝著一些動物。
當然,也有人。
離罐子不遠處的某台儀器旁,一個佝僂的老人穿著髒兮兮的白大褂,聚精會神的觀察者儀器屏幕上的數據,不時操作一下,不時把著些數據記錄在手裏的小本子上。
“愛德華博士……”
一個男人走進大廳,站在老人身邊,穿著類似於軍隊的訓練服,這是個日耳曼人,金發碧眼,身材高大,三十歲出頭的樣子。
雖然麵對的是一個佝僂的老人,這個男人看起來反而比較心虛。
“哦,你就是馬文嗎?”老人說,聲音像是用鋸子鋸木頭,他慢慢的轉過頭,讓馬文看到了他的臉。
這是一張皺紋可以夾死蒼蠅的臉,眼鏡片後麵的眼睛眯縫著。
“是……是的。”
馬文回答,不由自主的緊張起來,以至於說出了一個結巴的單詞,明明看不到老人的眼睛,但馬文還是感覺到他在盯著自己,而那種眼神……
簡直就像是一條毒蛇。
“你好像……好像是在娜塔莎手下做事吧。”老人想了一下,問。
“是的。”
“那個小姑娘啊……謔謔謔,”老人似乎想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是,輕輕的笑了笑,“以前總是給我添麻煩呢,這麼長時間過去了,居然都沒想到來看一下我這個行將就木的老頭子。”
說著,老人搖了搖頭,結束回憶,對馬文說:“你好像是她手下唯一一個還沒見過我的人吧?”
“是……是的,”馬文又結巴了一下,連忙稱是:“您的傳聞我聽說過很多,是我們部門重要的人才。”
“你們這戲人啊……”老頭歎了口氣,“通過一些手段,人才是人人都可以勝任的。”
“您……”馬文發現老人很失望,不知道該怎麼往下接了。
“有用的人就是人才,熱臉貼著冷屁股也要弄到手,沒用的人就是垃圾,就算幫過自己再多的忙也要扔掉,”老人說,眯著眼看馬文:“年輕人,告訴我,你是所謂的人才嗎?”
這個問題不好回答,哪有自己說自己是人才的。
可是回答不是……好像有點不甘心。
“我會為部門付出我最後一滴血。”馬文堅定地說,努力把腰挺到最直。
老人嗤笑了一聲。
“您怎麼了?”
“沒什麼?”老人揮了揮手,指了指旁邊髒兮兮的病床:“你躺上去吧。”
結束了讓人窒息的對話,馬文長出了一口氣,老老實實的脫去外套,隻剩下短褲和背心,躺到那張床上。
老人慢慢的走過來,打開了床上的聚光燈,強烈的光線晃得馬文閉上了眼。
四聲金屬撞擊的聲音中,馬文感覺到手腕腳腕都被銬了起來,來不及思考,老頭皺巴巴的臉映入眼簾。
老人終於笑了,薄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條縫,兩邊嘴角上翹,那是一個十分不祥的微笑。
接著,老人微微睜開眼睛,蛇一樣的豎狀瞳孔在燈光下閃爍,沙啞的聲音興奮的顫抖。
“那就讓我們開始吧。”
馬文打了一個冷戰,失去了意識。
別墅區裏,塞拉的家。
“我並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
本來塞拉的任務是提供情報,作為南希答上問題的獎勵或者說是報償,不過話題不知道為什麼拐到了塞拉的身世上。
康斯坦丁很是著急,這一聊又過了四五分鍾,這麼耽擱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
南希無聊的坐在一邊,沒有理會這邊的談話,隻有安迪一個人繞有興趣的聽塞拉講故事,聽到這個地方,他大吃一驚,問。
“哎!不是嗎?”
“嗯,”塞拉點點頭,“雖然父親沒有說過,不過我看的出來。”
“她對你不好嗎?”安迪問,一般父母對小孩不好,小孩都會有‘我是不是你親生的’,諸如此類的疑問。
“沒有,”塞來搖了搖頭:“他對我很好,雖然工作很忙,但是還是盡量照顧我。”
“那是為什麼?會不會是你理解錯了?”
塞拉微微一笑:“廢話,我父親是白人,你見過那個白人的女兒是我這種膚色?”
安迪繼續驚訝,南希繼續無聊,康斯坦丁捂住自己的臉。
又被這個小姑娘耍了,而且時間又過去了一分鍾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