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是怎麼回事,到處都是恢複帝!?
甲板上靜了下來,隻有劈裏啪啦的燃燒聲,好像所用東西都靜止了一樣。
不僅僅是甲板上,這個時候的大海也格外的風平浪靜,平時的大風大浪此刻不見蹤影,輪船上的巨大,也進一步然船上的人感覺就像是在平地上一樣。
於是,這個世界上好像隻剩下火苗在不斷地跳動。
舒克傻住了,因為不知道哪兒飛過來一槍,打斷了麵前敵人的手,而被崩掉手的這位爺,一點反應都沒有,好像手不是她的一樣。
康斯坦丁傻住了,因為這一槍徹底打飛了原有的計劃,接下來事情講如何發展,他已經完全沒譜了。
當然,南希也傻住了,因為手就掉在了她的麵前,就差血漸到臉上了。
最平靜的人居然是由依,這個小姑娘秉承了大和民族一不怕死二不怕死,三還是不怕死的優良傳統,斷腕之痛,宛若衣扣落地,內不心驚,外不改色。
你想想,人家日本武士拿刀捅自個兒的時候,那是橫一刀,豎一刀,兩刀下去麵不改色,往後一倒,兩腿一蹬,說死就死,一般人哪兒來這麼大能耐。
由依抹了抹臉上的血跡,不顧自己的手腕斷麵還在飆血,彎腰就把自己的斷手撿了起來,輕描淡寫的往傷口上插了回去。
兩邊的傷口一接觸,馬上燃燒起來,接著由依把燃燒的火焰一抹,手腕恢複如初,又稍微活動了一下,確定徹底沒有問題。
南希更傻了,這貨不是人,是日本人。
康斯坦丁更傻了,這貨不是日本人,是變形金剛。
舒克更傻了,這貨不是變形金剛,是拚裝玩具。
沒等大家回過神來繼續戰鬥,槍聲不斷響起,子彈的火光雖然暴露了射擊者的位置,但是不斷到來,精準而威力十足的子彈徹底壓製住了由依的行動。
由依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用火焰恢複傷口上,無法做出有效的防禦,狼狽的不停後退,在子彈射入身體的作用力下,就像跳著難看的舞。
真正的大威力手槍子彈可不是鬧著玩的,常常都能給中槍者造成貫通傷,聽起來不嚴重,似乎都不用做手術取彈頭,可是這樣的子彈,進去的時候是一個眼,出來的時候可就是一個洞了。
一般人要是挨一上槍,打在手腳臂腿上,馬上截肢,要是打在胸腹軀幹上,醫生就隻能問問你還有沒有什麼想說的了。
這樣的傷勢,恢複起來,就算是強大的寄生形As,也要消耗大量的體力,很快,由依就隻能坐在甲板上,靠著背後的集裝箱喘氣了。
這樣的動作就像是哥哥死去的那天晚上。
一切按照計劃驚醒,天衣無縫,毫無破綻,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突如其來的襲擊絞碎了一切。
就像遭受炮擊一樣,炮彈擊穿倉庫的牆壁,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倉庫的二樓指揮所遭到了毀滅性的打擊。
目標帶著人質逃之夭夭,哥哥倒在了地上,血流了一地,而哥哥的下半身甚至飛到了樓下,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睜著眼睛就死了。
失敗不是第一次,也不要緊,失敗了還可以再來過。
但是哥哥死了。
哥哥死了。
由依腦海裏瘋狂的浮現出哥哥被炸成兩截的樣子,她張大了嘴,不知道是要呼吸還是要慘叫,隻是在喉嚨裏發出細微的,尖銳的悲鳴。
眼睛睜的老大,盯著前麵,瞳孔不停的顫抖,眼淚不受控製的往下流。
手腳僵硬的蜷縮起來,手抱住頭,渾身用力過度,繃緊肌肉一樣抖動。
誰要是有這個狀態,不是正在瘋了,就是已經瘋了,南希抱著已經變小的彌生,站起了起來,舒克也站直身體,不再準備進攻。
康斯坦丁將信將疑的看著麵前的場景,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上一分鍾還在想著如何打倒的強大敵人,這一分鍾已經快瘋了,說不定不用打,她自己想不開就會跳進海裏淹死。
畢竟是日本人,自殺很正常。
可是這種感覺有點微妙。
於是三個人齊刷刷的往開槍的地方——身後兩排集裝箱的頂端看了過去。
照明燈的燈光下,站在那上麵的不是安迪,還能是誰?
他的槍口甚至還冒著煙,不過不是招牌的左輪,而是兩把黑色的自動手槍,那槍的口徑喪心病狂,不像是製式武器。
而這個人的表情也根本就不像是平常,一臉嚴肅,對南希歪了歪頭,示意她快回來。
這個時候,由依也看見了安迪,顫抖的瞳孔立刻就安靜下來,更加神經質的站起身,用平靜的語氣說。
“あなたが殺した?私のお兄ちゃん。”
(是你殺死的嗎?我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