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那些大和語動漫的福,南希聽得懂不少大和語,這個玉子和彌生之間的對話還是聽得出個大概。
幾句對話雖然能聽出不少火藥味,不過大概還是能推斷出兩個人的朋友關係,接著,玉子很禮貌的把南希和彌生讓進了裏屋。
這是從正堂隔出來的一個和式客廳,一張素雅的矮桌旁,放著四個蒲團,整個房價鋪著榻榻米,身後也有一張浮世繪的武士像。
南希上下看了看這個屋子,不難看出,屋子的主人是個平和的家夥,可能唯一不太平和的就是小神龕下麵的武士刀了。
這是一把漂亮的黑色小太刀刀,放在刀架上,和舒克的不同,它沒有刀檔,筒體黑漆,隻有刀柄的末端用粉色的彩漆畫著幾片別致的櫻花瓣。
南希看著刀,撇了撇嘴……
日本人難道都喜歡拿片兒刀砍人?
很快,紙拉門被拉開了,玉子跪在門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和服,慢慢站起身,端起身邊的小托盤,不難看出,她是跪著開的門。
日本人的禮節真蛋疼,南希悄悄的想。
玉子得體的走進屋,又跪在地上,放下托盤,拉上了門,這才又重新站起來,走到了桌前,俯身在南希和彌生麵前,一人放了一杯茶。
南希驚悚的發現,彌生這個時候,已經不是一隻貓了。
這是一個年輕的女人,從眉宇之間看的出來彌生慣有的神態,秀氣的臉上一股濃濃的英氣,雖然同樣是穿著和服,但黑色的衣料上麵卻沒有任何花色,跟玉子那種柔和的白底荷花圖案立刻形成鮮明的對比。
玉子輕輕在她們麵前跪坐,這次開口用的是流利的中文。
“你還是這樣,穿的跟參加葬禮一樣。”
說著,玉子笑著搖頭,很溫和的樣子。
彌生依舊不苟言笑,好像對對方十分不滿,立刻嗆了一句:“你死了?我怎麼不知道?”
南希訕訕的笑,對於這種尷尬的氣氛,完全不知道該說什麼。
“這就是你的主人咯?”玉子看著南希象征性的問,然後又對南希微微部首,說:“您好,我是這家店的老板,這裏的人都叫我阿玉,您就叫我阿玉就好了。”
“阿玉?”彌生的鼻子哼了一下:“我怎麼不知道你改名字了?還是說這些年你的膽子小到臉真名都不敢用了?”
“你還是這樣……”玉子搖了搖頭:“彌生姐姐。”
“別叫我姐姐,”彌生把頭扭到了一邊:“我不是你姐姐,撫子阿姨也不會覺得現在這個你是她的女兒。”
氣氛更尷尬了,南希像往常那樣摸了摸彌生的後腰,讓她冷靜下來,暗示她咱們不是來吵架的。
玉子顯得有些難過,於是不再勸彌生,反而對南希把事情的緣由簡單的說了說。
這個玉子,原本是一隻山上的狐狸,當然,住在日本。
動物成為魔物最重要的是形成清晰的自我意識,這樣才能聚集起能量,成為魔物。
當然這種被聚集的能量各地有不同的說法,根據玉子和彌生家鄉,也就是日本的說法,這種動物靈魂形成的能量被稱作:
妖力。
最開始成為魔物的是玉子的媽媽,也就是彌生口中的撫子阿姨,在自己的女兒出生不久,從路邊撿回來一隻快要餓死的小貓,這隻小貓,毫無疑問的就是彌生。
媽媽是魔物,當然女兒最終也會受到影響,也跟著成為魔物,這與血緣無關,隻是常年相處的影響,自然,撫子的女兒和養女,也都成為了魔物。
這一切本來沒什麼,不過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任何角落都有哪些因為各種各樣理由的家夥和魔物們過去不,當然,在那種文化背景的日本,這種行為格外頻繁,撫子當然也被當地的陰陽師定義為了‘禍害人間的妖怪’,毫無疑問的進行了討伐。
撫子因為一些緣故,早已經名聲在外,逃肯定是不行的,一定會被再次找出來討伐,為了不讓兩個女兒跟著自己繼續倒黴,撫子隻能把她們趕了出來,讓她們自己生活,而自己,最終還是死在了陰陽師的手裏。
於是玉子和彌生輾轉搬到了另外一座山裏居住,相依為命,過了很多年。
你知道,少女總有長大的那一天。
她們的成長很快,妖力甚至超過了她們的母親,但是分歧最終還是發生了。
玉子一次去人類的城鎮裏玩的過程裏,愛上了當地的一個貨郎,回到山裏,立刻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姐姐,並且表示要跟那個男人過一輩子普通人的生活。
彌生勃然大怒,立刻擺出姐姐的架子,表示隻要我還活著,這事就沒門兒,希望妹妹能夠回心轉意。
你想想,妹妹能回心轉意嗎?
遺憾的是,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玉子表示,姐姐活著,這事沒門兒……
那姐姐死了呢?
於是姐妹二人生平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資格的動起了手來,純物理係和半法係的對決,也是自由與束縛的拚死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