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請多賜教了。”
傅南澤的聲音還是過分的低,卻似乎帶上了一層與剛才不同的情緒,但是許落葉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麼來。真難,人,應該是最難分析的東西了吧?
傅南澤把胳膊從自己的腦袋底下抽出來,調整了一下姿勢,做好了睡覺的準備,“早些睡吧。”傅南澤說完閉上眼睛,嘴角微微勾起,臉上根本沒有一點悲傷的情緒。
許落葉很勇敢,也很不服輸,但就是這樣,讓她擁有超乎常人的自我保護意識。她孤身一人帶著秘密,傅南澤暫時想不到辦法駛進她的軌跡,那就隻能先誘導她進入自己的軌跡。
許落葉跟傅南澤比,最吃虧的地方大概就是沒有經曆過黑暗的過往,一心隻讀聖賢書,所以導致情商有點低。
大概五點多鍾,太陽從東邊升起來,微紅的霞光透過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剛好照到許落葉的臉上,不出意外,許落葉醒了。
昨晚跟傅南澤探討了那麼深層的問題之後,許落葉滿懷心事,一方麵懊惱自己失去理智,一方麵又後悔既然都這樣了,幹嘛不直接向傅南澤問清楚他到底都經曆過什麼?這樣以後行事也方便點啊!
想得太多的後果就是許落葉幹躺了很久之後才睡著,睡得太晚又醒得太早的後果就是,許落葉暈暈乎乎的也有些頭疼了。
頭疼要多喝熱水,許落葉輕手輕腳的到傅南澤的床頭給自己倒熱水,彎腰提水壺的時候,臉的高度恰好和床的告訴一致。
傅南澤麵朝著許落葉的方向側睡著。因為熟睡,他的麵容很幹淨恬淡,比平日裏少了幾分疏離冷淡,顯得更加容易親近了一點。
許落葉忽然想,他若是像趙家安那樣開懷的笑起來該是什麼樣子的呢?他的笑總是很淡很淡,淡到根本感受不到他的快樂。
許落葉伸出手指,在傅南澤嘴唇的位置畫了一個揚起的弧度,讓我來救贖你吧。
許落葉的手指還沒來得及收回來,傅南澤冷不防的睜開了眼睛,頓時大眼瞪小眼。許落葉心虛地不行,慌亂的把目光收回來,假裝若無其事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你醒得挺早啊。”
許落葉太慌了,說完話直接喝了口水,結果燙的自己直伸舌頭。
傅南澤忍不住的笑她,“你也夠早的啊。”
看到傅南澤笑,許落葉不知怎麼就腦子一抽,“你每次笑的時候,弧度就不能大一點嗎?每次看你笑都覺得你是在強行的扯嘴角。”
“什麼?”傅南澤幹脆把笑容全都收起來了,掀了被子坐起來。
許落葉也覺得這個問題有點無厘頭了,端著杯子小口的喝水,就差把整張臉都埋到杯子裏去了,糊弄的說,“沒什麼,我就隨便說說,天還早,你還能再多睡一會兒。”
許落葉說完準備撤,卻被傅南澤給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