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沐晴把粥放好,調羹放進粥裏,對白珊沒了起初的氣勢,聲音冷清自然,低低的,“空調打開房間裏太幹,斯成的藥液裏有致渴的成份,如果空調打開,他很容易引起幹燥上火,你怕冷,就多穿一件衣服。”
蕭沐晴之所以不像方才那樣跟白珊針對,是因為她記得有人說過,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搶也在你身邊,不是你的搶來也沒用,他還是會跑,想盡一切辦法。
既然兩個人要在她麵前不顧她的感受拉扯在一起,她如果不學會淡然麵對,以後有得受的。
既然這段婚姻她沒有權利結束,就讓順其自然。
這次他是為了蕭家才受傷的。
雖然嫁進顧家的時候,顧家爺爺就說過,“你從此都不再姓蕭,而姓顧,知道嗎?”
她知道。
所以她是顧家的人,但蕭家給了她生命,她的封建丈夫為她的娘家做了事,她該照顧他。
不應該帶有怨懟。
顧斯成的目光落在蕭沐晴的襯衣上,那襯衣是他的,他一直沒說,是因為覺得她穿他的衣服,覺得挺好看。
房間裏是有點冷,這邊的天氣和G城不同,她穿他的衣服卻不開空調,是怕他渴?
想法落下的時候,手已經不知不覺從白珊包合的手中抽了出來,對著蕭沐晴,“喂。”
蕭沐晴會意走過去,慢慢的掀開顧斯成的被子,顧斯成右小腿骨有骨碎,打了石膏,蕭沐晴趁著他睡著的時候,看過了。
隻是沒有看到他背上的傷怎麼樣,但是醫生說,是在後背左胸的位置,端端對著心髒,幸好不是鑽頭或者鐵鍬什麼的,否則就不知道有多危險。
當時從到醫生辦公室問情況出來的時候,她握頭拳頭就想,對嘛,她就說過,他這種人,天王老子都怕他,還有誰敢收他?
大難不死唄!
心裏這樣想著,眼淚還是忍不住偷偷就掉了出來。
他睡著的時候,她就想應該對他好一點。
可他一醒,一講話,她就忍都忍不住要跟他吵嘴,總覺得他每句話都特別欠扁。
就算現在他想去上衛生間,叫她去扶,她也會想,他是怕他自己太重,免得壓到白珊那根弱不經風的小幼苗。
甩了甩頭,她真不能再想,越想越亂。
白珊失落的看著顧斯成向蕭沐晴伸手,又時時銘記父親的話,“到了那邊,不要動不動就爭風吃醋,你要記住,你在顧家是妾室,顧家有顧家的規矩,若是蕭沐晴不交大房的私鑒在納妾的婚契上蓋印,你就不能進顧家的門,凡事忍幾分,懂不懂?”
即使很想跟顧斯成親近,她還是咬著唇忍住了,她是要嫁給他的,蕭沐晴是大太太,自己不能太沒規矩,顧家的規矩是很等級分明的。
細沉的吐了口氣,目光有些淒然的看著在她麵前沉默卻有互動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