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那個破礦出了事的時候,是誰頂著那麼大的危險和壓力去解決的?!是誰?!他差點丟了命,難道她不知道嗎?!

為了拿回她那個破紙條,他被白家壓得大氣都不敢喘一口,被人逼著結婚的滋味她沒體會過嗎?他媽的她眼睛都瞎了嗎?!

“你良心是不是給狗吃了?!啊?!”他的手從她的衣服裏抽出來,往她腋下一卡,提起來一個轉身就往辦公桌上抱去,整個人覆上去!

蕭沐晴被壓得出不了氣,她側過脖子去呼吸,“顧斯成,你告訴我,要怎麼樣,才能還你,才能補償你!你說!”

“蕭沐晴,你說說,你憑什麼離婚?我欠你什麼嗎?你照顧我三年,你不該嗎?如果不是你,那三年我用得著那樣過嗎?你不該照顧我嗎?你有什麼好委屈的?你有什麼好委屈的?而我醒過來之後呢?我欠過你什麼嗎?而你呢?你都欠過我什麼?你要補償我?你說說,你該怎麼補償我?”

顧斯成此時就像個精明的商人,似乎要把所有的一切都這樣列出來,然後一一明碼標價,出-售!

蕭沐晴掙紮的動作一滯,看著頂上的男人,她的眼睛一層層的浮上霧氣,被他壓在辦公桌上,辦公桌分為兩段,朝著總裁椅的那方覆了真皮,另一方是拋光刷漆的實木,她的手正好搭在分界線上,一邊硬涼,一邊相對溫軟。

像這個男人的性子,她似乎都體驗過。

霧氣氤氳深了,她沒了方才的激動,空氣裏好象有氧氣泡泡在空中飄落,時間久到靜謐,她緩緩開口,“謝謝你幫蕭家解決礦難,謝謝你沒讓我坐牢。”她一哽,“謝謝你給我過生日。”

“這些,你告訴我,我應該如何,才能還你。”

“現在是不是又要加一件,唐起揚?”男人眼睛裏銳光如刀,剖進她的內心,帶著些輕謾嘲弄,似乎已經將她看穿了。

“嗯,加一件。”

“蕭沐晴,你就一個人,你說,你能拿什麼來還?”

“……”

“離婚了,你拿什麼來還我?”

“……”

“別弄得這麼委屈,別覺得你自己多難受一樣,蕭沐晴,沒人比你好受,就你這副性子,當年遇上我爺爺沒把你怎麼樣,已經算好了。你以為換了G城其他的豪門,你還能活著走出G城?”

蕭沐晴怔然,全身都開始癲顫,離瘋還有多遠?她很想此刻就變成一個什麼也不管的瘋子,或者什麼也不懂的癡兒。

她能走到今天,知道是別人的恩賜,她都知道。

她不是不願意記恩的人,可是這副枷鎖,她還要背多久?爺爺,她會感激一輩子。

可是現在白珊來鎖她,顧斯成來鎖她,每個人都可以來鎖她。

因為她一個人,欠了所有人!

以前他總是不明說那些,她還自以為是的以為不是所有人都在意,都記得。

如今他一筆筆的帳跟她算,她才深刻的體會到,窮盡一生,她也還不起這個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