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的眉宇之間,帶著淡淡的儒雅的硬氣。但是深邃的眼睛裏麵波瀾不驚,分明就是冷酷而且殘忍。
雖然我沒有和殺人犯正麵打過交道。
但是劉離和姬十三出手,我都看到過。
他們在動手打得酣暢淋漓的時候,眼睛裏就是這樣的神情。隻是因為劉離的長相更加俊美一些,眼底更深沉一些,所以打架紅了眼也覺得好看。
不過,這個人的做派和劉離屬於一個路子。
不能惹,惹了我就會被打殘。
為什麼長得好看的人都那麼會打架,我真的很不服氣。
我揉了揉肩膀,還是痛的齜牙咧嘴。
“你見過嘉禾嗎?”
和這個男人狠辣的出手形成鮮明對比的是他說話尤其的溫柔,就像是電視上的播音員帶著濃重的情感走下了屏幕。
嘉禾。
這兩個人好像是他心頭所有的重量,哪怕隻是放在一句話裏麵,我也能感覺到,他對這兩個字到底是有多重視。
我懵逼了。
因為我好像不知道嘉禾到底是誰。
這個男人見我不說話,他眼睛裏仿佛是有光彩在輕輕地,急切的跳躍著。他再次問了我一遍:
“你認識趙嘉禾嗎?”
趙嘉禾?
我那個年輕漂亮的土豪房東姓趙。
我一下子想起來,簽住房合同的時候,趙姐簽下來的名字龍飛鳳舞的,好像就是趙嘉禾。這個男人問我的就是趙嘉禾。
“認識而已,我現在是她的新房客。不過,你要找她,為什麼不自己去,要來找我?”你就算是去找她的弟弟妹妹,爸爸媽媽都行。
我隻是租了人家的房子,和人家吃了一頓飯而已。
我和趙姐現在還不算很熟。
“因為你是個好人。”你別逗我了行嗎?這年頭,被發好人卡的都是備胎,我一點兒也不覺得我又成為備胎的潛質。
雖然覺得很奇怪,但是我並沒有把這個男人當成了壞人。
我在他的肩頭拍了拍。
當然,我力氣比較小,達不到一掌把人給拍殘了的水平。但是,我突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身體是涼的。
那樣的冰涼,就像是夏天去風景區遊玩。溪流是地底下滲上來的冷泉水,手指頭放在裏麵都像是在冰箱裏鎮過的一樣。
哪怕是沈悅,她的身體也隻是涼,沒有冷到了這樣的程度。
我一下子把手收了回來。
他就是陸振梧和劉離所說的那個一直在跟蹤我的人,雖然不會要我的命,但是會讓我的生活變得特別的麻煩。
我一想到我脫下內褲,撅著屁股在衛生間使勁兒洗,這家夥就在旁邊看著我。我就覺得毛骨悚然,特別的想要破口大罵。
更讓我覺得詫異的是,我的開過光的針孔攝像頭,從來沒有在屋子裏拍到過他。
此時此刻,我的內心是崩潰的。
我不知道他找上我是什麼意思。
更不知道,他要找到趙姐是什麼意思。
“趙姐人很不錯。我過來這裏上班,她還讓我搭了她的車。你找她有什麼事兒?”如果這貨是有意想要把趙姐巴拉巴拉的話,那我立刻就把劉離和陸振梧叫過來,打爆他的頭。
“她現在,過得好嗎?”
這個男人聽到了我誇讚趙姐,態度軟和下來,他的眼角眉梢,帶著淡淡的儒雅的氣質,看他的氣質,應該是已經過了三十歲,但是麵相卻是十分的白嫩。有一份穩重而且虛無的感覺。
貓膩的《擇天記》定了鹿晗做主演陳長生,如果可以換人的話,眼前的這位應該是壓倒所有男一號的不二人選。
“她過得挺好的吧。”有十幾二十套房子,有自己的事業,有疼愛她的老公。我實在是想不出來,這樣的生活,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公司裏現在已經陸陸續續有人進來。
財務問我:“小駱,你怎麼不上樓,一個人在樓梯口嘰嘰歪歪什麼?”
我一個人?
我猛然看著眼前的這個人。
他挑了挑眉毛:“不好意思,能力不夠,隻能讓你一個人看到我。”
他和沈悅一樣,不是人。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一個走來走去的,專門來找我的不是人的東西裏麵的雄性品種。我不由得後退了幾步。
他如果對我動手的話,那我不出意外,就一定是死定了。
我兩句話打發了財務,然後問這個男人:“你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麼?”
這個男人負手而立,好看的有些虛幻。
“我有一些心願沒有完成。我隻是來完成我的心願,我需要你的幫助。”這個男人再次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麵,我本能的想要拒絕。
但是,卻是一點兒也動彈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