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胖顯然是對我不滿意,小小年紀就端著架子。
我想起了沈老板,他一直以來都是財大氣粗的吊樣子。手底下的員工見了他,都是點頭哈腰的,而他一直是和大家稱兄道弟的,卻也沒有人敢當著他的麵說一個不字。
他已經做各種生意做了多年,就有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勢。是我們這些人根本沒有的。
我就算是想要裝出來,一時半會兒,也沒有一點兒威信。就像是一個小皇帝現在麵對著老謀深算的丞相一般。
雖然,我知道我不是皇帝,而三胖也就是一個普通的胖胖的廚師老頭兒。
我放緩和了語氣:“劉離現在還小,總不能和我送一輩子快遞吧?他家裏人找上來,他應該是要回去讀書了,你就不要擔心那麼多了。”
三胖將信將疑。
“這明明是好事兒,怎麼在你眼裏,跟上墳似得?”
三胖說的還真的是沒錯,幹我們這行的,要是一著不慎。就不是賠的沒錢了,而是隻能去死了,而且死得莫名其妙的,可能連個上墳的人都沒有。
我笑了笑,因為目的已經達到了,身上也沒有那麼多的戾氣。
我就說:“我隻能把劉離給罵走,不然,回頭她在家裏有點兒委屈,扛不住了還是躲到我這裏來。年輕人,就應該好好的學習,怎麼能動不動就跑呢?我就是想讓他知道,就算是送快遞,也不是那麼好送的,因為老板會罵人。”
三胖眼睛一亮:“老板說得對,就是這個理兒。”
一直到了七點多,整個路燈都亮了。現在過了秋分,夜晚變得格外的漫長,因為我們門口有一棵樹,所以就給擋的黑乎乎的。
我讓三胖先下班走了,我清點了今天的貨單才走。
這裏距離花園小區不遠,但是我還是選擇了坐公交回家。
對於公交這種東西,我其實是有著一種恐懼心理。因為曾經跑過一趟,在車上遇到了泡椒人手類似物。
讓我對於泡椒雞爪都已經完全的沒有欲望了。
不過,這一班班的夜車,承載的都是疲憊了一天要回家的人。家裏有等他們的人,或者是等待著他們的夢想。
我就站在公交站底下,看著一輛一輛的公交拉的滿滿的人路過。
一直到我收到了一條短信的時候,我才上了車。上車之後,我就往後麵走,這個點兒的車上烏壓壓的都是人,而且,車裏麵的燈不開,稍微那麼一晃蕩,兜裏麵插著的手機可能就不見了。
而且,也不知道是誰偷走的。
我往後麵走著,靠在杆子上就不動了。等著到了下一站,我就下去了。就在我下車之前,旁邊鴨舌帽的女郎往我手裏塞了一個東西。
眼神交接的一瞬間,我立刻了然。拿起東西夾在了胳膊底下,趕緊下車。下車之後,就是花園小區門口。
其實,我的快遞店距離這裏就是一站公交,平時天天基本上是走路,用不了十分鍾。但是我今天去擠公交,就是為了拿到這個東西。
我把它放在了夾克裏麵,趕緊上了樓。
回去之後,我並沒有去我的臥室,而失去了劉離的臥室。我把窗簾拉上,然後開了燈。劉離臥室的窗簾,我可都買的是好的,陽光明媚的午後,直接把簾子一拉。整個屋裏都是黑的,直接拿來審犯人,一點兒問題都沒有。
不是因為窗簾的遮陽效果好,我才在這裏拆東西。
而是這裏被劉離下了結界。
不管是什麼東西探測,都會發出裏麵空無一人的信息。哪怕是我在裏麵殺了一個人,屠了一群鬼,也沒有人會發現我在裏麵。
這是我和劉離定下來的計策。
既然一直把我們玩的團團轉的人一直不露麵,我們也弄不過他們。幹脆就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和劉離掰了,就是做給人看得。
因為我們發現,快遞店裏麵,不管我們兩個人做什麼,都會在人的監視之中。這樣的感覺特別的讓人不舒服。
所以,我們反其道而行之。
劉離已經遠走,走出了可觀測的視線。而我,則是在這個房間裏暗中聯絡了蘇飛鸞,她中途幫我們截了那個快遞。
她是上古神鳥,所以能夠輕而易舉的從那麼多的東西裏麵直接抽出來那一件。也隻有她才有這個能力。
現在,我手裏的快遞,就是蘇飛鸞在公交車上給我的。
到了晚上,一般來說,就是人多的地方陽氣比較重。不管是人還是鬼物,尤其是要開殺戒的,都會注意一下。
第一,在陽氣重的地方,陰氣重的東西不好動手。
第二,公交車上比較隱秘。
我拿著這封快遞,準備拆。蘇飛鸞在拿到了快遞之後,告訴了我這個裏麵有東西,讓我萬事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