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河開車來到了一家療養院,推開了一間單人病房的房門。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正背對著他安靜的坐在床邊,看著窗外的樹葉。
這個女人,就是已經去世的鄭瑤的媽媽。
“伯母……我是安河……”他走過去蹲下身,在這個女人耳邊,輕輕的說道。
女人原本沉寂的臉慢慢的抬起來,她的額頭已經滿是皺紋,眼神空洞無光,她盯著蘇安河幽幽的問,“安河……你放學了?你怎麼沒跟瑤瑤一起回來?”
說完,她嘿嘿的笑了起來,那是一種不正常的笑,笑的人心底直發毛。
“伯母,瑤瑤她已經去世了……”蘇安河忍住心底的悲傷。
“瑤瑤……瑤瑤去世了?”女人嘴裏呢喃著,“不會的,瑤瑤是個乖孩子,她不會丟下我的,她隻是生病了……她需要在醫院治病,等她身體好了,就會來看我了……”
說完,女人慢慢的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窗戶邊,她隔著防護欄盯著樓下的灌木叢,忽然,她高聲喊道,“快看,瑤瑤在那裏!”
蘇安河走過去,發現下麵路過了一個長發的女生,穿著一身鮮豔的紅裙。
“伯母……那不是瑤瑤,瑤瑤不喜歡穿紅色,你忘了嗎?”蘇安河扶著女人,想讓她坐下休息。
誰知女人一把推開了他,聲嘶力竭的吼著,“那就是瑤瑤!我上次見瑤瑤,她就穿著紅色的衣服!她的衣服是紅色的,她的頭發也是紅色的,她的臉都是紅色的!”
蘇安河越聽,頭皮越發麻,女人形容的,不是鄭瑤的穿著打扮,而是她跳樓身亡那一天的場景。
滿地鮮紅的血,將地上的灌木也染成了紅色,她就像一片落葉一般,永遠定格在了血泊裏。
眼淚抑製不住的從蘇安河眼眶裏湧出來,時至今日他仍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當年,他以為鄭瑤隻是離家出走了,沒想到半年後,卻接到了她自殺的消息。
如果那半年是自己陪在她身邊,那自己一定會牢牢的看著她,絕對不會讓這種事發生的。
“先生,請您出去一下,病人現在情緒不穩定!”直到醫生護士進來,才把蘇安河從地上拉了起來,鄭瑤的媽媽還在地上嘶吼著。
蘇安河失魂落魄的走出療養院,刺眼的陽光讓他重心不穩,向一邊倒去,幸好他伸出手支撐住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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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家
此時黎美辰和黎母已經知道黎美景得救的消息,正在家裏急的團團轉。
“你說你雇的那幾個人,應該不會把你供出來吧?”黎母拉著黎美辰說。
“我怎麼知道啊,我以為這次肯定能讓那個女人再也不能出現,誰知道這群地痞流氓會把她賣掉。不過媽你放心,我可是給了不少錢的,再說我又沒有出現,就算懷疑我,她也沒有證據!”黎美辰安慰道說。
“你說的倒是輕巧,就算黎美景不查,那顧廷期不會調查嗎?”黎母依舊是愁容滿麵。
二人正吵著,忽然有人在外麵敲門。
黎美辰打開門一看,竟然是顧廷期的秘書,他正帶著幾個人高馬大的保鏢堵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