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璨鬱失去意識的那刻,溫玖涯先一步的丟掉針管後,一把將她拉到了懷裏。
看著懷裏麵無血色的女子,那灰褐色的眸中一絲擔憂一閃而過,卻又很快隱了下去。
一直站在牆角處的蘇雅,看著暈過去的蕭璨鬱,忍不住嘟囔出聲。
“總裁,你拿葡萄糖漿嚇蕭小姐,這麼童心未泯真的好嗎?”
溫玖涯輕抬眼角撇了蘇雅一眼後,蘇雅立刻閉上了嘴,識趣的不再多言。
他沉著臉準備把蕭璨鬱橫抱到床上的時候,輕而易舉就抬起來的重量,讓他的眉頭又緊了一分。
“怎麼又輕了這麼多?”
將蕭璨鬱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將被褥的每一個角都壓好後,不忘朝著蘇雅吩咐道:“你下去的時候,讓穆阿姨多燉一點雞湯之類的東西,就現在這個體重,估計懷孕都懷不了。”
“啊?”
聽著前半句,準備應下的蘇雅,卻被自家BOSS嘴巴裏嘟囔著的後半句給嚇得不輕,一時連神都沒反應過來。
“啊什麼啊?你是提前老年癡呆了,需要我讓你退休嗎?”
“我立刻去。”
蘇雅立刻收起了那驚訝的表情,應了一聲後,立刻從房間中退了出來,她可不想成為溫玖涯怒氣下的犧牲品。
臨走時,不忘將房間裏其他的幾個黑衣人給叫了出去。
房門再次合上,隻剩下了溫玖涯跟蕭璨鬱的房間再次變得安靜了下來。
“蕭璨鬱,你求我放了你,但你又何時能放過我?”
伸出指腹溫柔的輕撫著那張蒼白的臉,溫潤如玉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顯得格外落寞。
他明明想要的是將她留在身邊,盡情折磨跟報複。
但這時間越長,他便發現,她的每一次皺眉,每一次的喜怒哀樂,都是一種對他而言無盡的折磨。
而他,即便是身陷在這樣的折磨中,卻還是無法放她而去。
他們隻能在這樣的關係下,繼續相互折磨著。
不死,亦不休。
溫玖涯最終輕歎了一口氣,靜躺在蕭璨鬱的身側,將她抱在懷中,合衣而眠。
……
不知時光過了多久,蕭璨鬱是睜開眼睛醒來的時候,窗外的冬日難得的暖陽正通窗,灑在床上。
她愣愣的從被子裏掏出了手,像是要觸摸陽光,但感受到的卻是比寒冰還冷的寒意,讓她猛的收回了手。
“蕭小姐,你可算醒了!”
穆阿姨的驚呼聲從耳畔傳來,蕭璨鬱側過腦袋,就看到了端著一碗熱雞湯的穆阿姨開門而入,瞧見她醒後,快步走了上來。
“瞧瞧,出去一趟都瘦成這樣了,沒關係,有穆阿姨在這裏,穆阿姨幫你養回來。”
她憐愛的伸手輕撫了一下蕭璨鬱的臉龐後,連忙將挽起一勺雞湯,吹了吹後才放到她的唇邊。
那日的記憶竄入腦中,讓蕭璨鬱眼睛的瞳孔一下次放大了數倍。
身體傷了,能養得回來,但若是髒了,還如果養得回來。
撲鼻的香氣,蕭璨鬱卻胃口全無。
動了動唇,她終於發出了聲音:“穆阿姨,我暫時沒胃口,你先放這吧。”
“這……”穆阿姨頓了頓,放下勺子,滿臉無奈:“你昏睡了一整天,就輸了一點營養液,不吃東西怎麼行?”
她已經睡了一天了嗎?
短暫的愣神後,蕭璨鬱笑得極為勉強:“就是因為睡了比較久,所以才沒什麼胃口。”
“那你想吃什麼?穆阿姨去幫你做?”
“現在什麼都不想吃。”
“這……”
“穆阿姨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能拿自己身體開玩笑不成?等我想吃的時候,我會吃的。”
看出蕭璨鬱是真的沒什麼食欲,穆阿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後,這才將雞湯收了起來,無奈離開。
一整天,蕭璨鬱都呆坐在床上,除了偶爾吱聲之外,其他什麼話也不說,眼神空洞得像是一個隻會呼吸的洋娃娃。
“又沒吃?”王管家皺著眉的看著將晚飯端出來的穆阿姨。
“是啊,你說這人一直不吃東西怎麼行啊!”穆阿姨歎了口氣,滿臉的無可奈何。
王管家沒說話,隻是那緊皺著的眉頭更緊了一分。
“少爺到底跟少奶奶做了什麼啊,居然把人折磨成這樣。”想著昔日鬧騰的蕭璨鬱,跟如今鮮明的對比,這讓穆阿姨不禁惋惜出聲。
“小萍,別亂說話!”王管家喚出穆萍的小名,連忙出聲提醒。
穆阿姨連忙捂住了嘴,左右看一眼,並沒有其他人在場後,這才嘟囔道:“王福你這麼緊張幹什麼,又沒其他人在。”
“少爺已經訂婚了。”
“我當然知道。”穆阿姨興致怏怏的應了一聲後,這才試探著的問道:“我們要不要打電話通知一下少爺,這人不吃東西怎麼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