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這麼複雜，這樣說來，這個女子，真的不是柳木兮。
“你去，把張太保奉上來的清明上河圖，拿去給太子。”
淩天胤頭也不抬。
王西便將視線落在柳木兮身上。
柳木兮用手指勾了勾自己，“讓我去？”
“還不快去？”王西重複著，將畫交給柳木兮，又交代道，“這畫，雖不是真跡，可也是名貴至極，你可得好生護著。”
“不是真跡，那是誰畫的？”柳木兮又問。
直到王西身後傳來冷聲，“讓你去就去，哪兒來這麼多廢話。”
“哦……”柳木兮捧著畫，大步往前走，走到養心殿門前的時候，她又回來，訕訕的笑，“皇上啊……”
“又怎麼了？”淩天胤不耐的抬起頭來。
“大家都說奴才長相的事，若是去了後宮，讓人瞧見了，又該惹人非議，奴才不想招人，不想招人嫉妒，所以……”柳木兮微微低頭。
“直說。”
“奴才想帶一張女子的人皮麵具出養心殿。”她索性直言道。
王西瞪大了眼睛，看向皇帝的反應。
誰料皇帝反應稀鬆平常，聽完柳木兮所言，便又低下頭去，淡淡的應了聲，就算是允準了。
柳木兮這才歡快的退下去，在包袱裏找到一張普通女子麵貌的人皮麵具，大大方方，抬頭挺胸的出了乾清宮。
她長相甚為不起眼兒，一路穿過後宮，順利到達慈寧居。
來到太子的偏殿門前，門口的侍衛問她道，“幹什麼的？”
“奴才是皇上身邊的宮女，今天張大人奉上來一張叫做清明上河圖的畫作，皇上命奴才過來送給太子殿下。”
“等著，我進去通傳一聲。”
柳木兮看著侍衛進去的身影，心道嚴謹是好事，之前太子落水，雖然皇上懲治了很多人，可也隻是殺雞儆猴，沒抓到幕後黑手，現在嚴加太子身邊的防範，是讓居心回測者，無機可趁。
不一會兒，太子身邊的隨從太監小全子跟著侍衛一塊兒出來了，瞧見柳木兮，卻是皺緊眉頭，問道，“你是皇上身邊兒的？我怎麼覺著你眼生啊！”
“公公，您給太子殿下說，奴才名叫豐凡，殿下就會知曉了。”
小全子狐疑的打量了柳木兮一圈，指頭一翹，“你等著，我再去裏頭請示一聲。”
柳木兮點點頭，沒出一會兒，小全子就請她進去。
柳木兮再來這時，心境已經完全不同。
淩嬰這孩子和他父親一樣，喜愛操勞，過於勤奮，即便是一個時辰也不願浪費，時時誦讀詩書兵書，還有一些淩天胤看過的奏折，從不加以懶惰。
他聽見動靜，放下手中的書本，看那豐凡已經換了個模樣，一身宮女的服侍，一張素淨平常的臉。
“早就看書中說人皮秘術巧妙驚奇，今日一見，的確如此。”淩嬰大步過來，到柳木兮麵前，抬起頭來看著她，“怎麼，在我麵前，還不以真麵目示人？”說著他又笑了笑，“想來父皇，也知道廬山真麵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