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夜宸走了。
蘇映歌試探著問道,“姑母不是答應幫忙了嗎?怎麼還不喜歡楚姑娘啊?”
“他為了那丫頭,連命都不要,我若不答應,他不得在門外一直等下去?”肅祥長公主歎了一口氣,安慰道:
“映歌,事已至此,隻能勸你放下了。這孽障就是倔脾氣,誰也勸不動他。你也年紀不小了,不能一直耗在他的身上。”
蘇映歌麵露淒然,“謝祖母關心,映歌會努力放下的……”
“哎,隻是苦了你了,可憐的孩子。”
……
盛京,拂音館。
“我想見雲榛,有勞通報。”楚曦玉以白蒹葭的身份出現,出示畫聖令牌。
迎賓婢女立即道,“公子早有吩咐,若是白姑娘來了,不必通報,立即請您進去。”
進了拂音館。
才發現今日格外熱鬧。
雖然不是茶會的日子,但拂音詩社的人幾乎都來了,雲榛薑淮顏落落,一個不落。
還有許多朝凰閨秀,好一些她都在書院見過,看著十分麵熟。
“今天是什麼特殊日子?”楚曦玉問道。
婢女笑著答道,“公子為慶祝大小姐考入明凰學宮,擺了慶功宴。”
原來如此。
難怪江北四大世族的人都來了,還有這麼多朝凰書院的閨秀……
雲榛那一桌在大堂最中心的主位。
楚曦玉剛進了大堂,還沒來得及見到他,就遠遠聽見他那桌吵了起來。
“……我說錯了什麼嗎?白蒹葭一直不敢露臉,藏頭露尾,肯定是她長得醜,不敢見人!”這是卓依染的聲音。
薑淮氣道,“你又沒見過人家的容貌,憑什麼說別人長得醜?”
“依染小姐這話太過了,我也常戴著麵紗,和見不得人沒關係。”顏落落仗義執言。
卓依染對她也心懷嫉恨,陰陽怪氣道,“顏大小姐戴著麵紗,是因為您好看。怕您這容顏,將公子哥們迷的神魂顛倒,大打出手,引起混亂。那白蒹葭能和你比嗎?她的臉誰都沒有見過,長成什麼樣都有可能。”
“就是,依染姐說的對!那誰家的千金不是自從燒傷之後,就一直戴著麵紗,從未以容貌示人嗎?”
“對,那些容貌不佳而戴著麵紗的閨秀,到處都是。真正的美貌,倒也沒有幾個人特意藏著。”
“我也覺得,她可能奇醜無比,要不就是曾經出了意外毀了容貌,才一直戴著麵紗。”
……
眾女七嘴八舌議論起來,越說越難聽。
雲榛臉色微冷,“蒹葭的美醜,與諸位有何關係?誰也沒見過,就不要妄自揣測。”
“雲榛哥哥,我這也是怕你被她騙了嘛。真以為她是什麼才貌雙全的絕色。這史書上可是有先例的,先賢諸葛先生的夫人,就是一個奇醜無比的才女。這越是才華出眾的女子,越有可能是個無鹽醜女。”卓依染委委屈屈道。
雲榛淡然道,“諸葛夫人的容顏,也不影響諸葛先生愛她娶她敬她。先賢不以貌取人,我自效仿。”
他也不會以貌取人。
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麵紗之下,是怎樣一張臉。
他喜歡的人,是白蒹葭,是那個有趣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