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門之隔。
門內的黑衣人貼牆而立,隨時準備出手。
錢德財的手碰到了門上,但下一刻……
書房前的一簇竹林裏,飄過一抹人影,他隨手摘了一片竹葉,指間一甩,竹葉打落在了錢德財的後脖頸。
擊中睡穴。
軟綿綿往後倒去。
“老爺!老爺醉過去了!”“快,送臥室!”
奴仆們根本沒有發現有人出手,七手八腳地將錢德財抬走。
不一會兒,腳步聲消失。
院落裏又恢複了寂靜。
銀月推開門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竹林間的綽綽人影,“謝了。”
……
次日清早。
紅楓州府衙門外的鳴冤鼓,響聲震天。
“大人!傾香閣的金夫人,在門外擊鼓鳴冤!”捕快匆匆來報。
紅楓州知府一聽傾香閣三個字想就躲,破財的來了?
“金夫人?她有什麼冤屈?”知府十分不想見她,但流銀錢莊乃是朝廷欽定的皇商,每次都為陛下捐款,深受陛下器重,不可怠慢。
捕快道,“據說是昨天被人偷了,那小偷也被她帶來了!”
“抓到人了?那快帶進來!”知府立即道。已經人贓並獲,那就不需要花什麼力氣,送上門的政績,自然也不嫌棄傾香閣晦氣了。
楚曦玉和二丫一同上了堂。
朝廷對皇商十分優待,給了他們見官不跪的待遇,便隻是立在一旁。
“又是你?”知府認出了這個十多天前才被放出去的小偷。
二丫幹幹脆脆跪在地上道,“我又偷了錢,被人抓了,我認。但指使我偷錢的是錢德財,我是被他逼的!”
上一次,她也說過這句話。
但不管是被她偷的那個商人,還是知府,都沒信。
“你又胡說八道!你偷錢關錢德財什麼事?”知府眉頭擰起疙瘩。
楚曦玉淡淡道,“知府大人別急。我這有一份清單,是自從紅楓州的傾香閣開業以後,錢德財指使二丫所偷盜之人,一共一百二十八人,合計損失白銀十萬兩,各種玉器飾品無法估價,合計三十件。時間日期地點偷盜數額,全部清清楚楚。”
“而這些人有個共同點,都是光顧過傾香閣。錢德財為了造謠傾香閣破財,指使二丫行竊,他有充足的作案動機。”
知府驚訝地翻開清單,看見那上麵一筆筆羅列的賬目,驚呆了。
那些小賬目他沒什麼印象。
但是丟失的幾筆大款和幾件珍稀玉器,都來官府報過案,比如那個被偷五萬最終自縊的商人……
竟然一一對得上。
“這清單,你是從哪兒弄來的?”知府震驚問道。
楚曦玉道,“二丫主動坦白交代的。她這一次也是自首,希望大人可以從輕發落。”
“但這一份清單,隻能證明,這些是她偷的。不能聽信她一麵之詞,就說是錢德財指使!我們辦案要講證據!”知府皺著眉頭道。
錢德財他不想得罪,但傾香閣也不能得罪。
夾在中間,十分為難。
“大人說的對,所以,我這兒還有一份賬單,請大人過目。”楚曦玉又拿出一本賬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