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銀試過毒,方才遞給祁北。紫櫻郡主立在一旁,十分懂事,也不多問。
她已經感覺到祁北不喜和外人接觸。
能為他做點小事就已經很好了。
祁北將熱氣騰騰的湯藥一飲而盡,紫櫻郡主趕緊上前一步,接過空碗,遞給他一方蜜餞,笑容純真無邪:
“剛才去抓藥的時候買的。這藥聞起來好苦喔!公子吃糖!”
祁北見這蜜餞無毒,順手丟入嘴裏。
紫櫻郡主端著空碗下去了,怕打擾他們商議要事,沒再回來。
耶律梨感覺自己整顆心都是苦的。她真的太羨慕紫櫻了,哪怕隻是為了避免南河傷亡……
但他卻在洪水來臨之際,先救她的性命。
她還能光明正大給他煮藥送糖。
耶律梨深知紫櫻是個單純善良的小姑娘,不會像她那樣蓄謀接近。
他們的相遇沒有算計和居心,她能以最美好的樣子,遇上他。
雲榛善良,薑淮單純,能留在他身邊的,一直都是這種純粹的人。如果他將來喜歡上一個女子,應該也是紫櫻這種……
自己是純粹的反義詞。
被他厭惡,再正常不過了。
“不打擾祁北公子和雲王兄議事,甜梨兒先告退了。”耶律梨微微躬身。
薑淮也覺得氣氛不大對勁,道,“那……那我也先走了。北哥,回頭再來看你嗷!”
……
屋中又隻剩下他們三個。
“你和甜梨兒怎麼了?”雲榛敏銳察覺不對勁。
祁北靠在床架上,坦然道,“我戳穿她了。她說不會和你為敵,不過,她的話不能全信,還需觀望。”
“這一次,我覺得她是認真的。”雲榛點頭道。
祁北失笑,“你上一次也沒覺得她會害你。我自有分寸,會盯著她。”
“如果是真的?”
“那自然很好。她事關季楚、大皇子,不論怎麼處理,都很麻煩。”
……
季楚收兵回來,先去探視祁北和公主,方才回到行宮好好睡了一覺。
剛醒來,便聽聞國都傳來的消息。
他坐在窗台前,倒了一杯酒,望月沉默。
“祁北和公主不是都找回來了?你怎麼還無精打采?”穆紫蘿不解問道。
季楚給她倒了一杯,道,“想起一些過去的事情。”
“你請我喝的嗎?不收錢吧?”穆紫蘿警惕問道。她可還欠了萬金酒錢,現在看見酒都要先問一句……
季楚失笑,心底的抑鬱也被她衝散了些許,將酒杯喂到她的嘴邊,“請你喝。我請客。”
“嗚嗚!”穆紫蘿就著他遞過來的酒,低頭喝了一口,得意一拍桌,“再給本小姐滿上!這酒還不錯,南河這鬼天氣,天天下雨,也就這特產清酒能讓我滿意了。”
兩人幹了幾杯,穆紫蘿好奇問道,“你想到什麼事了?好像不太高興啊?”
“你知道大皇子怎麼被廢的嗎?”
穆紫蘿搖搖頭。她對北夏皇族秘聞可沒興趣……
官方對外說法,好像是忤逆不孝?
“和如今的怡王一模一樣,染指後妃,一死一廢。”季楚飲了一杯,眼中閃過些許恨意。
“啊?你應該不會和這種人交朋友吧。他是被陷害的?”穆紫蘿驚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