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鬼嘛!
田青杏不願意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畢竟她也尷尬難為情啊。
而且又不是真的被怎麼了,要是太過於在意,也顯得矯情。
她招呼大家進屋坐下,然後拿了白瓷大碗倒了兩碗水。
這水才打沒多久,又是放在瓦罐裏麵,還是別有一種清冽的感覺的。
方大拿起碗來就是牛飲一通。
然後他就盡量的降低著自己的存在感,覺得自己這個時候簡直是多說多錯,就算是不說話,存在著那也礙眼!
田青杏此時已經徹底清醒了,她開口問道:“怎麼這麼晚過來了?”
方大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微微一愣,看了一眼顧晏澤,心中暗道,說實話他也不知道自家大人為什麼要這麼晚過來?難道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
可是也沒什麼事情。
顧晏澤用那修長如同玉箸一樣的手,拿起了白瓷大碗,喝了一口水,這個動作極盡優雅。
他那墨黑如同雁羽一樣的睫毛,微微垂了垂,等著再抬眼的時候,眼神清澈的仿若是潭水:“我來就是想告訴你,事情查清楚了,的確是恐水症。”
田青杏聽到這,沒什麼感興趣的感覺:“我知道了。”
她不大明白顧晏澤為啥要這樣鄭重其事的來告訴她。
不就是那趙林生被狼咬了,然後得了恐水症麼?她早就確定了呀。
而且顧晏澤才是縣令,他沒什麼必要找她彙報這個吧?
不過田青杏又想了,或許是因為恐水症的事情是自己提出來的,顧晏澤處理好了,就是想給自己個交代吧。
此時屋子裏麵,一下子就陷入了詭異的沉靜之中。
顧晏澤豁然起身往外走去。
方大連忙道:“大人!”
顧晏澤道:“走了。”
方大有點傻眼,來了就是為了說這麼一句話?這屁股還沒做熱乎呢!
田青杏也有點發懵,顧晏澤把自己從夢鄉之中喊醒,說了一句話就走了?
不知道怎麼的,田青杏就開口道:“歇一會兒再走吧?”
顧晏澤的腳步頓了頓,然後就道:“夜深了,就不久留了。”
說完了,顧晏澤就大步往外走去,再也沒有停頓的意思。
田青杏覺得顧晏澤有點莫名其妙,她躺下打算繼續睡覺,可是這一躺下,卻不知道怎麼了,就是有幾分睡不著。
再說那顧晏澤,到了馬車跟前的時候。
方大就招呼顧晏澤上馬車。
可是顧晏澤卻擺擺手說道:“你趕車,我走著。”
顧晏澤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熱,這熱好像是從心底發出來的,就仿若是有一團火,忽然間就在他的心中炸開一樣。
讓他在田青杏那,就怎麼都待不下去了。
轉日。
因為田青杏昨夜被顧晏澤吵醒之後,沒有很快睡著,以至於後半夜她睡的格外的死沉,早上起來的也晚,田青杏就聽到麥場上傳來了鬧鬧哄哄的聲音。
前一段時間收麥子的人家比較多,這個時候壓麥子也是正常的事情,所以這麥場並不是十分安靜。
但是今天,這個地方卻顯得格外的吵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