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現在對自己的那些溫柔,那些讓孟夕然忍不住貪戀的溫柔,不過就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蘇星月的替身而已。
秦越寒不是說過,讓自己不要再如此拙劣地模仿蘇星月了嗎?
明明是他!
孟夕然想著想著,豆大的眼淚一下子就從眼眶裏落了下來,她不想當蘇星月的替身,之前的孟夕然或許有意無意地學習蘇星月。
現在她不想了。
她隻想做自己,做這個孟夕然。
胸腔裏麵的心髒突然急劇地跳動起來,跳到孟夕然覺得快要窒息,她再也撐不住,癱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識。
而失去意識之前,她用力去扯桌子上麵的桌布,傭人精心擺好的花瓶就這麼隨著桌布的牽扯從桌子上麵摔了下來,發出了清脆的碎裂聲。
門外的暮時年自然聽到了這麼大的動靜,他看到了秦越寒匆匆離開,剛還在心裏想,孟夕然會不會有事。
暮時年不敢耽誤,衝進了孟夕然的書房,一眼就看到了表情痛苦,手裏還在緊緊拽住桌布的孟夕然。
他心裏一緊,大步來到了孟夕然的身邊,將她抱起。
“夕然!夕然!”暮時年焦急地喊著。
隻是失去意識的孟夕然,自然沒辦法回應他。
暮時年不再多想什麼,一個公主抱將孟夕然抱了起來,直接往醫院的方向衝了過去。
小包子也看到了媽媽難受的樣子,心裏著急,小短腿努力地跑著,想要跟上暮叔叔的腳步。
醫院裏。
暮時年看著急救室上麵亮著的燈光,這個時候才明白那些等在急救室外麵的家屬的心情,當初的自己都是在手術室裏麵操刀的那一個。
現在身份轉變,竟然有一種想要進去自己來的衝動。
“暮叔叔暮叔叔,媽媽這是怎麼了?她還會不會回來啊?”小包子心裏緊張,很是關心著媽媽的安危。
童言無忌,小包子隻是擔心,但是那句“還會不會回來”卻讓暮時年心中開始溢滿了痛苦。
他清楚站在自己麵前的是小包子,斂了斂心神安慰著小包子說:“當然會的,我們一起在外麵祈禱,媽媽就會平安無事地回來的,好嗎?”
小包子鄭重地點頭,那樣的表情就好像一個小大人一樣。
等待了好久,急救室的燈光才暗了下來,暮時年著急地起身,迎了上去。
出來的醫生看著暮時年,有些疲憊地說:“病人隻是情緒過於激動,影響到了移植的心髒,現在沒事了,可以進去看她了。”
他一說完,暮時年就進了病房。
孟夕然蒼白著嘴唇躺在病床上麵,看見暮時年和他身後的小包子,幹枯的嘴唇強撐著開口,說:“我沒事,不用擔心的。”
暮時年看見她這樣堅強,不知道說什麼,隻能歎氣,走到她的床邊,替她整理著頭上的碎發。
“你這又是何苦呢?”
還有不敢說出來的後半句:我多想代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