薔蘼驀地停住腳步,一臉驚慌地看著臉色冷峻的黑爵閻,幾日未見,一見麵便想起他那日的鞭打,她不禁惶恐起來。

“身子還痛嗎?”

黑爵閻見著她驚恐的神情,眉心微微一擰,她似乎比從前更怕他了。

不知不覺放柔聲音,他緩緩朝她走近:“聽福媽說,你最近過得還不錯。”

“嗯拖先生的福。”薔蘼低著頭,軟聲回道,腳步卻因為他的靠近而不自覺地往後挪。

沉默了一會兒,黑爵閻不動聲色地再靠近她——

“喜歡巴黎嗎?”

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上次的事,鞭打過後,他已經不再追究了。

隻要她安安分分,溫溫順順,他自然不會輕易動怒。

薔蘼怯怯的點頭:“喜歡塞納河。”

嚴格來說,她對巴黎並不熟,因為根本沒有機會出去過,但她喜歡塞納河,喜歡這間別墅,喜歡這裏獨一無二的風景。

“也是”他微微點頭,爍爍的黑眸望向清幽寧靜的塞納河,仿佛憶起年少的時光,“塞納河的確很美。”

腦海中浮現一張俏麗可人的臉蛋,他的眼眸不自覺深邃起來,那塵封的記憶仿佛又被挑起

塞納河,就像雅歌一樣,美得嬌俏動人。

他心裏默默念著,夕陽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很長。

“想去巴黎市轉轉嗎?”好一陣他忽然開口。

“嗯?”她疑惑的眼神望著他,“好”

法國人說,沒有巴黎就沒有法國;而巴黎人說,沒有塞納河就沒有巴黎。

所以巴黎人深深地愛著這條河。他們發揮聰明才智,盡其所能地世世代代美化著塞納河。

薔蘼選擇暫時忘記和黑先生那些不愉快的事,心情也因為黑先生肯帶她出來遊玩而變得好極了!

薔蘼坐在小船裏,蕩舟在塞納河上,興奮地看著沿途唯美的風光。

薔蘼意外的是,黑先生這個平日裏嚴肅又冷厲的人,竟然破天荒地陪她一起劃船。

“塞納河是法國東北部的一條大河,它穿過巴黎,最終注入英吉利海峽,這條河對於巴黎的誕生和發展都有著很重要的意義”

黑爵閻一邊擺著船槳,船慢慢悠悠地劃過塞納河,他一邊跟她講述著這裏的風土人情,言語間都透出他對巴黎的熟悉與懷念。

“好棒哦,這裏的人據說都很浪漫,是嗎?”

薔蘼戴著一頂漁夫帽,看起來就像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不時東張西望,對巴黎的一切都充滿新鮮和好奇。

黒爵閻的平和讓她漸漸卸下心房。他甚至還換上了不常穿的休閑服裝,弄來一條小船,以劃船的方式,沿著塞納河,帶她遊玩巴黎!

這讓薔蘼受寵若驚!

真是難得的旅行。

印象中從來不苟言笑的黑先生,此刻看起來,陽光極了,甚至還會對她淺淺微笑,蕩著船槳帶她穿行。

塞納河蜿蜒曲折,水流靜靜地流淌著,如詩如畫,勾勒著浪漫的色彩,河堤兩岸綠樹成蔭。

岸上的人們或在綠陰下散步,或在岸邊休憩,即便是世事變遷,這裏依然是古老文化的命脈。

它與巴黎緊緊相連,猶如心髒與動脈連接那樣和諧,渾然一體,它就像巴黎的一條腰纏玉帶,將巴黎輕輕摟抱在懷裏。

塞納河兩岸,時常可見文藝複興時期的雕像,有石雕、銅雕和鍍金的雕像。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燦燦,美不勝收。

薔蘼看癡了,沿途經過一幢建築物的時候,指著問:“那是什麼?”

黒爵閻的視線隨著她手指的方向,唇角微揚:“巴黎聖母院。”

巴黎聖母院建在巴黎的發祥地西堤島上。聖母院哥特式的建築結構非常嚴謹,氣勢恢弘。

“是雨果的巴黎聖母院麼?”薔蘼想起那本名著小說,烏溜溜的眼珠子偷偷瞄著黑爵閻。

巴黎聖母院使她想起那個美麗的吉普賽少女埃斯美拉達的悲慘命運,亦為醜聾人卡西莫多感到傷懷,卡西莫多的癡情令她同情和憐惜,隻是最後,他們成了最美的遺憾

“嗯哼,那可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他微笑,記憶回到十四年前,他還是少年時,曾到巴黎來探望哥哥,那時,初見雅歌的時候,她就是捧著一本巴黎聖母院,巧笑倩兮地來到他眼前。

爵,這是雅歌,是哥哥最要好的同學哦。

他微微點頭,一臉酷酷的表情,十足一個酷酷的叛逆小子。

耀司,原來這是你弟弟啊?嗬嗬,看起來比你冷酷多了呢。雅歌被爵的酷勁逗樂了,她和耀司同年,比爵年長九歲,在她眼裏看來,爵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破孩,再冷再酷也會哭著喊媽媽。

哈哈,是的,雅歌。但是爵再酷,在我眼裏也依然是個孩子。

哥哥,我不是孩子!爵懊惱地抱怨,自從父親去世以後,他便討厭所有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