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昨晚難以控製的激狂,似乎又搞砸了他們之間的關係。當然,他從不認為他們之間緩和過,有些懊惱,這一個月以來,日夜盼著她回到他身邊。
他明明想好了,想通了一些事情,想著要跟她試一試,試一試他們能不能和平共處,也許他也害怕著,但一麵對她,他找不到跟她相處的方式!
貪婪的眸光看著這抹瘦骨卻豐腴的背影,他想開口說道歉的話,畢竟昨晚他並不想用這麼激-烈的方式,然而這次,他該用什麼借口留住她?
薔蘼知道他也醒了,但倔強地不肯回頭看他一眼,穿好衣服,她匆忙離開,朝小澤的房間跑去
一進房門,心驀地一緊,小家夥竟然趴在窗台上睡著了。
她放輕腳步,走過去,輕柔地抱起窗台上的小身子,生怕吵醒了他。
“唔”
小家夥還是醒了,“媽媽”
小澤揉揉惺忪迷蒙的眼睛,媽媽的臉就在他眼前,忽的,他傻笑一氣:“媽媽抱抱。”
麵對小家夥,再壞的心情也隻能化成無盡的溫柔和寵溺,薔蘼抿嘴微笑,將小家夥的身子豎著抱起來:“怎麼不去床上睡呢?趴在窗台上睡容易著涼,對身體也不好哦。”
小澤咧開嘴,小手張開環住薔蘼的頸部,親昵地磨蹭著,“媽媽,我們找師父去,好不好?”
“嗬嗬,怎麼想師父了?”薔蘼輕拍著小澤的背脊,溫柔裏夾雜著疼痛,小家夥跟著她吃了不少苦。
“嗯也想,可是媽媽不喜歡這裏啊。”昨晚媽媽就想要走了,是壞蛋大叔不肯媽媽走的,壞蛋大叔惹哭了媽媽,他不想要媽媽再哭了。
“媽媽喜不喜歡不重要,重要的是小澤喜不喜歡。既然想師父了,那媽媽就帶你去找師父嘍。”不想將那些悲傷的氣氛影響了小家夥,她盡量使自己的語調輕鬆起來,抱起小澤正要走到門口——
“不準去見蔣燁!”
那道狷狂的挺拔身影矗立在眼前,如同一座大山,擋住了她們母子的去路。
黑爵閻有些懊惱地低咒,他想說,不要去見蔣燁,他不喜歡,可是這句話語他說不出來!習慣了命令,習慣了跋扈,導致他衝口而出的話語,變成了蠻橫!
這一個月以來,在沒有她的日子裏,他已經放下了很多曾經的堅持和固執,或許五年前,他還來不及體會這種感受,她撒手人寰。五年後,待她再次出現,他才感受到那些痛和眷戀是同時存在的!
他真的決定要跟她和平共處了,可是依然學不會該如何做
深呼吸一口氣,他看著她刷白的小臉,試著讓自己的語氣再緩和一點——
“你是我的人,兒子也是我的人,我不認為你們還有去見其他男人的必要!”
他盡力了,他找不到更合適的語句,這是他僅能道出口的話了,該死,他覺得自己真像個白癡!
“黑先生,我想有一點你似乎搞錯了,我不屬於誰,兒子也不屬於誰,我們都是獨立的個體,不會仰賴誰而苟活,去見誰也是我們的自由,你無權過問!”
薔蘼揚起一朵蒼涼的笑容,這個男人的控製欲已經到了無所不用其極的地步!
“我無權過問?!你別忘了這些年是誰養大你的!別忘了你懷中抱的兒子是誰的種!竟還說著不屬於我的話?沈薔蘼,是我給你太多的自由,還是你翅膀硬了?!”
他怒紅了眼眶,早晨醒來,他本想著好好跟她說話,就算不為昨晚的事情道歉,他也覺得應該對她補償一點什麼,卻沒料到剛走到房門口,便聽見她要帶著兒子去見其他男人的鬼話!
她當他是什麼?
用過即扔的玩伴?
睡了一覺醒來照舊可以去找別的男人?
這顯然讓他大動肝火,說什麼他也不會允許她們母子去見那個家夥!
薔蘼肅木的臉龐,傲然揚起,眼神直勾勾地仰望著他,那眸底的控訴,唇角勾起一抹嗤笑:“你確定是你養大我,而不是為了取得屬於我的遺產嗎?別忘了,這個孩子,當年你是怎麼對待的!”
當她知道還有沈氏遺產極有可能被他侵吞之後,她不止一次懷疑過當年他養大她的初衷!
她怎能寄望,這個男子會因為良心發現而養大一個仇人的女兒?
嗬!
她亦提醒他,當年他那麼殘忍地要她將小澤拿掉的時候,怎麼沒有說過兒子也是他的那樣的話?她抱緊懷中不吭聲的寶貝兒,不敢說出他曾要殺死自己孩子的話語,她害怕小澤會傷心,畢竟每個人都不希望自己的父母是那樣的人。
他頓時語塞!
她的話語,一針見血,直直刺入黑爵閻的胸懷,刺得他狼狽落荒,他的眼神恍惚慌亂,閃躲開她淩厲的控訴眸光,她說的話,他竟然無從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