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頭看她,一臉無奈。
“今天中午公司都沒訂我的份,你說是不是訂餐的人跟我有仇?”
黎沐纖一怔,有點尷尬,她記得中午的時候,白杉問過她,要不要給那個新上任的樂副總也訂一份?
她說人家堂堂副總裁,怎麼可能會跟大家一樣吃盒飯?
別浪費了,不用訂。
所以,說到底,他胃疼,還真是她害的了。
“公司沒訂你的午餐,你不會自己出去吃啊?”黎沐纖無語道。
“交接工作多,沒空,忙著忙著就下午了,忙著忙著就天黑了。”他還很不舒服的樣子。
黎沐纖有些愧疚,抿了抿嘴,把剩下的章魚小丸子,和一杯熱牛奶,全塞給了他。
“拿去拿去……”她一臉嫌棄。
他皺著眉頭接過,抬眼看她,拿起熱牛奶,心情大好:“寶貝兒,原來你這麼關心我啊?”
他眯起一雙好看的眼睛,一邊笑一邊吃,臉上全寫著“幸福”兩個字。
黎沐纖心底一陣陣漣漪越蕩越蕩漾,麵上卻白了他一眼。
“胡說,我這是心地善良,是美好的人類品質,我經常送吃的給街邊的流浪漢的,你這種禽——”
黎沐纖話到嘴邊,又覺得“禽獸”兩個字說出口,太有調情的意思,臉上一紅,就收了聲。
他借著便利店的光線打量她,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
“幹嘛?”黎沐纖瞪他。
“我知道,禽獸嘛!”他不懷好意地勾著嘴角,眼神柔光漣漪,“不知小娘子,是否偶爾也會想念我這隻……”
黎沐纖沒等他說完,又瞪了他一眼,轉身準備走人。
“哎,別走啊!這麼快!”他又塞了一個章魚小丸子,含含糊糊地說。
“好歹也是他鄉遇故知,雖然兩地沒隔多遠,不過對我來說。
我們簡直就是兩個空間維度的人,居然碰到一起了。真是太可怕了,這一切一定是場夢。”
黎沐纖轉過頭,衝他翻了個白眼:“誰跟你是故知?你還要不要臉?”
“親愛的,這個問題……你就明知故問了……”
他貼著她,嘴裏吃著章魚小丸子,目光下移,落在她穿著連褲絲襪的小腿上飄來飄去。
“反正以前都被你罵過那麼多次,再多幾次,也沒什麼,來,再來兩句。”
黎沐纖羞憤交加,揮起包向他身上打過去,被他笑著避開。
“好了,我把這些先吃完,還要上去工作呢!”他說。
“還要上去工作?不是下班了嗎?”黎沐纖說。
“你是下班了,我還沒有,交接工作實在是太多了。”他喝了一口牛奶,“怎麼,你覺得我是那種很閑的人嗎?”
黎沐纖對他的定義,僅僅是某個羞恥回憶的構成元素。
有時候甚至覺得說不定隻是自己的一場春夢,至於他究竟是什幺人,擁有什幺身份——理論上應該再無交集的二人,這個並不重要。
雖然偶爾想起來會臉紅心跳,但卻沒有想過會在工作中再次遇到,而且他比她職位高。
說不定他以後會經常欺負她。
可是現在他就在自己麵前,渾身還是散發著危險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