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每響起一下,就像死神敲響一下喪鍾,好像末日就要來臨。
恐懼使她渾身顫栗,像篩糠一樣哆嗦起來,內心祈禱、呼喚:“爸爸,爸爸你在哪裏?快來救我……”
麻袋堆裏的伍莫頌隱約聽到女孩的哭聲,努力地讓自己動起來,瑪德,是自己太大意了,應該在身上多藏幾個竊聽器。
黑夜,無月也無聲,黑暗之影若隱若現。
蔣櫻隱約看到一道人影慢慢地走過來,仿若透著死亡一般。
“死丫頭,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藏在桌底下,趕緊給勞資死出來。”
“哎呀,你這樣講,會嚇壞人家小女孩的,應該這樣講……”另一個綁匪把神經兮兮的語氣,改成凶惡的語氣,說,“出來,我保證不打你的臉,讓你死得漂亮一些。”
“哈哈哈……”綁匪獰笑著。
“砰”的一聲巨響,綁匪踢翻了桌子,露出了抱頭蜷縮在桌底下,瑟瑟發抖的蔣櫻。
“哼,敢給勞資耍花樣,看勞資不打死你。”
猴麵哥一根鐵棍舉起,朝著蔣櫻揮下。
蔣櫻以為自己死定了,毛發皆豎,血脈賁張,嚇得閉上了眼睛。
突然“咣”的一聲響,轉移了猴麵哥的注意力,鐵棍半途停住。
豬麵弟指了指倉庫後麵堆滿廢棄貨物的地方,猴麵哥衝豬麵弟使了使眼色,示意他過去看看。
蔣櫻也聽到了聲音,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兒,亂了方寸,形色倉皇。
以伍莫頌現在的狀態,連走都是問題,哪裏打得過手裏有武器的壞人?
他故意弄出聲響,一定是為了把他們引過去,好救她。
蔣櫻抬頭看向正背對著她,伸長脖子看發出響聲的地方的猴麵哥。
現在,隻有猴麵哥一個人守著蔣櫻,而且還背對著他。
這是個好機會。
蔣櫻看準猴麵哥手中的鐵棍,抓得不是很緊,這表示他放鬆了警惕。
蔣櫻以半蹲之姿,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下鐵棍,朝著猴麵哥當頭一棍。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滿頭滿臉是血的伍莫頌,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血,讓視線更清紅晰一些,舉起手中的老鼠夾。
那是他找到的唯一武器,一個倉庫舊主人用來消滅老鼠的老鼠夾。
武器很低級,但要看誰使用。
要不是他們用女人要挾他,他們全部一起攻擊,他就算是徒手,都不是他的對手,除非他們使用槍彈。
綁匪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伍莫頌最先看到了一把手槍,心頓時快跳一拍,藏好。
他們剛才和他交談並打他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他們每人手上都有一根鐵棍,既然用鐵棍,那就表示他們並不想在第一時間就殺人。
後來,那個帶頭的水哥得意洋洋地拿出了手槍,旁邊的弟兄一臉的羨慕。
伍莫頌便猜測,他們隻有一把槍,而且應該是他們的幕後老板給的。
就是他現在看到的這把手槍,所以隻要搶下這把槍,他就贏了。
屋裏很黑,借著月光從天井從窗戶照射進來,才能看到人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