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穎感覺到身後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想回頭看看,但是那人卻用手捂著她的眼睛,在她耳邊冷聲道:“別回頭。”雖然不明所以,但她還是乖乖的點點頭。藍梓煜對於莊穎的乖巧很滿意,轉身看著身後的幾人問道:“要不要試試是你們的速度快,還是我的速度快?”
四人皆被嚇出一身冷汗,狀若黑社會的小弟跪地求饒,“大哥饒命,我們再也不敢了。”開什麼玩笑,誰敢跟他比快,那可是槍啊!
藍梓煜不想莊穎看到他拿著的東西,也沒心情跟他們磨嘰,“還不快滾!”
話音剛落,幾人撒腿就跑。
幾個壞人走後,莊穎覺得這人以往雖然對她態度不好,不過今天也幸虧有他出手幫忙,莊穎用兩隻手朝他比了個“謝謝”的手語,想起他說他不懂手語,又拿出便簽寫了繁體的“謝謝”兩個字。她隻有在很鄭重的情況下才用繁體,所以她現在是在鄭重的道謝。
其實謝謝那個簡單的手語,藍梓煜是看得懂的,他不說話就是想看看她要幹嘛,沒想到她會寫這樣的兩個字。
他記得曾經那個人跟他說過,“繁體字蘊含著深厚的文化底蘊,是中華文化的重要傳承,是簡體字取代不了的珍而重之”。言猶在耳,卻物是人非。
藍梓煜壓下眼底氤氳的酸澀,把便簽握在手心,狀似無意的問道:“怎麼會想到寫繁體字。”
莊穎寫道:“我要鄭重的向你道謝啊!”救命之恩泯恩仇,從此他們互不相欠。
“誰教你寫的?”現在很少有人寫繁體了,甚至很多人都不能認全所有繁體字。
誰教的?幹媽說過她教她的所有都不能對任何人提起,雖然她也好奇為什麼不能說,但是幹媽肯定有幹媽的道理。
莊穎看他了一眼,心虛的在便簽上寫道:“老師說過繁體字是很莊重的字,我隻能靠寫字跟人交流,沒事的時候就想著多學點咯。”這麼說也不算撒謊,父母也是孩子的老師嘛。
原來是老師教的,藍梓煜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失落,恨了那麼多年,盼了那麼多年,也找了那麼多年,他不知道他還在期待什麼?還有什麼好期待的?
莊穎每次見到這個男人,他都是不可一世睥睨天下的樣子,但現在在這不甚明亮的光線裏,雖看不清他的表情,莊穎卻清晰的感覺到他身上溢出的悲傷,悲傷到仿佛連靈魂都脆弱的不堪一擊。
原來看似堅不可摧的人,也有無法訴之於口的心傷。
翌日,莊穎沒課,不用去學校,她打算把昨晚送出去的鳳凰重新畫一幅。
她穿著白色的家居服,埋頭認真的在白色的紙上勾勾畫畫,窗外的陽光籠罩在她的身上,給她渡了一層溫暖的金光。
莊至柔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她認真的忙碌著,當莊穎發現有人在她的桌前,莊至柔已經不知站了多久了,莊穎看著莊至柔欲言又止的樣子,用手語問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