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昊乾心情很好。
好到讓人驚訝,徐德揉了揉眼睛,看著麵前這個眼帶笑意的皇帝,差點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一個月之前。
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他就睡了一覺,難道時間已經過了好幾百年?
徐德用古怪的眼神看向了全德,得到了全德一個也很懵逼的回視,麵麵相覷了睡一會,誰都沒有出聲,誰也不敢出聲。
宮女默默給皇帝添了一碗飯,目光都有些奇異了,難道是今天的飯菜特別好吃?
又是一碗飯下去,好像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詭異,蕭昊乾涑口更衣,走出了房間,登上禦攆,一切皆如昨日,好像沒什麼不對的樣子。
徐德好幾次想要出聲詢問,但知道大部隊重新開始上路了,也始終沒有出聲。
行走間,騎在馬上的徐德奇怪地摸了下腦袋,餘光卻看見那昨日想要靠近的縣令正站在路邊唯唯諾諾地拜送,他身邊跪著的年輕人卻膽大地抬起頭,目光直視禦攆。
徐德眼睛一暗,心生不悅,卻突然聽到禦攆裏傳出一句話,“青陽縣縣令辦事不力,迎駕不周,其子魚肉鄉裏,肆意妄為,著吏部尚書傳令,即日起,罷官免職,緝拿歸案,等南巡之後再按例審查。”
啊……啊?!
徐德張大了嘴巴,詫異地看向蕭昊乾?
縣令迎駕不周?可你不是睡得很舒坦笑得很開心?其子魚肉鄉裏又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是昨天真去微服私訪了不成?
徐德被這突然下達的命令敲得有些懵,腦子裏亂成了一鍋粥,全都是對昨日皇帝去向的疑惑,竟沒反應過來要應承,就那麼愣愣地看著禦攆。
冷不防地,一直修長的手探了出來,明黃色袖子下,那條線條淩厲的手臂抬起了簾子,露出一張俊美深沉的臉,“還不去,愣著幹什麼?”
蕭昊乾不悅地皺起眉。
昨日突然得到夏語凝的消息,心中那股沉鬱不堪的冷怒幾乎將他燒得麵目全非,直至今日起來方才細想清楚,那周傲天竟然敢對他的皇後動手,簡直膽大包天!
而且同為男人,他不會聽不出來,那個醜不拉幾的混賬玩意竟然敢覬覦他的人,簡直該千刀萬剮五馬分屍!
至於夏語凝說的往北走,蕭昊乾死死握緊了奏折,眼中露出勢在必得的冷意,說是向北去,人卻在南邊,分明就是聲東擊西。
一個月的時間,是有點長了。
“在外遊蕩了一個月,也該玩夠了吧?”
蕭昊乾冷笑,抬起頭,目光似乎落在了什麼人身上,輕柔的聲音裏,帶著絲絲涼意。
你真以為,你逃得掉?朕的皇後。
徐德一抖,暗道最近越發鬆懈了,連忙喏喏應聲,驅馬轉向後麵的大臣車隊裏,找到了吏部尚書,說了此事。
吏部尚書聞言震驚,“這、緝拿歸案?現在嗎?”
徐德想了想蕭昊乾當時的表情,目露古怪,“應該是現在吧,皇上剛下的命令,沒有回轉的餘地,大人還是早去早回,也免得夜長夢多,徒生不必要的波瀾。”
“……”
吏部尚書嘴角一抽,為那畢恭畢敬小心謹慎的縣令默默一歎,這好生生的看起來也沒什麼問題,臨走了卻突然扣下這麼大一個罪名,簡直是倒黴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