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兩個月在外曆練,這具身體已經比曾經的夏語凝好過太多,看著鏡子裏淡化了很多的掐痕,夏語凝笑了笑,旋即又沉下了臉。
那渣男食髓知味的記憶太過深刻,她可不信自己今後就能高枕無憂了。
她暫時不能反抗他,就當自己嫖了高級mb算了,看開點,夏語凝心情複雜地勸解自己,無論如何,等待時機,她能從皇宮裏逃出一次,一定就能逃出第二次!
隻是這次容嚴自己也深陷泥潭,興許比他還要招人注意,與其擔心自己,不如先想想怎麼讓蕭昊乾不要去針對容嚴。
這裏是後宮,她沒辦法時時顧及容嚴,容嚴也不可能像昨日那樣隨時隨地出現幫她,他們必須想辦法……走出自己的生路。
看來還需找個時間,跟容嚴商量一下,隻是看著門口那些暗衛,再看看兩手空空的自己,這難度簡直成幾何形遞增啊!
事到如今,蕭昊乾是不會讓他接觸禦藥房了,她還能怎麼辦呢?還能有什麼方法,夏語凝神色恍惚,抬手擋住自己的雙眼,輕輕歎氣。
全德看她心情不爽,心疼地上前,小心翼翼地舉起自己的紙鳶,“娘娘,您別窩著了,咱們來放風箏吧。讓風箏把壞運氣都帶走,接下來一定會有好事發生的啦!”
夏語凝露出一雙狡黠的鳳眸,“現在嗎?”
“來嘛!”全德大膽地扯扯她的衣裳,“皇後娘娘都躺了五天了,再躺下去骨頭都要廢了,過些日子的春獵,娘娘不想去騎馬嗎?”
全德雙眼圓睜,撲靈撲靈地閃著明光,小迷弟又發功了,夏語凝頗為受用,“行吧!”
她站起來,將那簡單的燕子紙鳶拿起來,這時候真是放風箏的季節,隻是沒有人敢在剛經曆過血腥的小皇宮放而已,她盯著那燕子風箏看了片刻,忽然靈機一動。
“你說,我能在春獵場上騎馬放風箏嗎?”
全德正在收拾風箏線,聞言點頭,“當然可以啦,到時候肯定好多蜀中貴女都要過來見過皇後娘娘呢,春日放鳶還是姑娘家的習俗呢!”
“這樣啊,”夏語凝想起上次傳信的孔明燈,嘴角一揚,“來吧,我們放風箏,放走所有黴運和不幸,希望今年,能夠時來運轉,一切順心。”
即便,這個願望或許很難實現。
手臂長的彩燕從宮殿緩緩升起,被焚花葬葉的庭院裏打著旋兒的春風撩起衣縷,如瀑長發襯著秀美白頸,夏語凝牽了牽細長堅韌的風箏線,眼中綴著點低笑意。
“可惜啊,這裏地方太小,不能拉著風箏肆意奔跑。”
“春獵獸園獵場中,便有這樣的地方。”
夏語凝動作頓了頓,麵不改色地朝門口掃了一眼,眸中古井無波,好像隻是不小心掃過了什麼花草樹木,扯著風箏線看向正要下跪的全德,“給我拿把剪刀來。”
全德屈膝的動作一僵,“啊?”
“剪刀,”她輕笑著,聲若銀鈴,語似不屑,“黴運來了,我得把它放走啊,不然還留在身邊犯惡心嗎?”
全德臉色一白,不敢吱聲,也沒有去拿剪刀,隻是試探著去看站在門口的蕭昊乾。
他穿著青黑華服,玉簪金龍鎖發冠,玉樹臨風,俊美異常,隻是那張臉上的表情不好看,聽見夏語凝的話,目光幽幽地沉了下來,卻不似前些日子那般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