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正常,心律舒緩。
不像有什麼病的樣子。
夏語凝僵著臉離開了望帝宮,容嚴破例留在宮中客殿,蕭昊乾竟也出奇地沒有提出什麼異議,夏語凝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轉身走了。
容嚴還沒睜開眼睛就聽見夏語凝跟蕭昊乾爭吵,故而一醒來便於夏語凝解釋起比武台上的事。
夏語凝先前還信誓旦旦地覺得容嚴昨天與今天的兩次遇襲都是因為蕭昊乾,結果現在看來,蕭昊乾竟然是個單純被碰瓷的無辜大佬。
嗯……
這就很尷尬了,她把了脈就匆匆離開,多少有些窘迫羞赧的意思,好在並沒有人敢戳穿。
目送她離開的蕭昊乾神色不明,大落大起之後,他靜坐在椅子上,屏退左右,竟有些不知道該幹些什麼的空虛感。
這種喜怒哀樂都被一個人掌握的感覺,不好。
可發現自己或許真的誤會了什麼,又止不住心裏的豁然開朗,情緒複雜而糾結,更加一言難盡。
他麵容冷肅、目不斜視地凝望著無人處。
容嚴靠在牆壁上看著他,竟好像從他身上看出了與夏語凝如出一轍的窘迫感,鬼使神差地走到他麵前,“皇上可否將珠釵與我一看?”
蕭昊乾下意識捏住了珠釵,隨即反應過來,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還是覺得……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當什麼知己?荒唐。
但他也沒有在這件事上為難容嚴,將珠釵拋給他,往後仰了仰身體,離他一身鮮血遠了些許,目露嫌棄,“你可看到送出這珠釵的人?”
“危急之中,請恕臣無暇分心。”容嚴此話屬實,當時他一心就在躲避蕭昊乾的攻擊上,哪裏還有那麼多的精力去看扔出暗器的人?
那就不好辦了。
比武場的牆垣之後就是後宮,這珠釵並不算是珍貴稀有,後宮中的女子眾多,要找出來並不簡單,而且 ,他們恐怕還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容嚴捂嘴輕咳,“皇上若是沒有其他的事情要問,臣就先下去休息了。”
蕭昊乾看他站也站不穩,倒也沒有多留人,“讓韓古帶你去客殿,這兩日你便宿在皇宮,等徹查京城、傷勢穩定之後,再行出宮不遲。”
容嚴詫異地看了他兩眼,好像沒有想到他竟會這麼通情達理,一時未動。
蕭昊乾卻心不在焉地拿回了珠釵,看也不看容嚴,就那麼直接離開了望帝宮,不知去向何方。
雲楓閣,內殿之中。
唇紅齒白的美人身上染血,再好的脾氣也終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嫉恨,伊蘭姍將手裏的茶杯狠狠摔碎在地上,嚇得一旁大宮女眼皮一跳。
“貴妃娘娘莫要動怒,您頭上的傷還沒好呢,”大宮女小心翼翼地湊上來,手裏拿著一套新衣裳,“奴婢還是先給您更衣吧,萬一等會皇上要來探望呢?”
伊蘭姍咬牙,又氣又無奈,“他會來嗎?先前為了夏語凝不肯來見我,如今為了一個外人世子把我推開,我險些毀容啊……他竟然都不來,昊乾哥哥心裏,難道真的隻有夏語凝了嗎?”
大宮女趕緊安慰道:“貴妃娘娘別這麼想,如今朝堂穩定,天下的讀書人都往京城而來參與加開的恩科,皇上是不想皇室在這個時候鬧出什麼亂子,誰讓那夏語凝是皇後呢?皇上也是不得已啊,奴婢敢肯定,他的心裏啊,貴妃娘娘才是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