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速下墜的感覺,仿佛靈魂要被抽出軀殼。
忌情尖叫著摟緊鳳君絕的脖子,渾身僵硬緊繃。
她以為這是金蟬脫殼之計,卻沒料想,他無動於衷,抱著她一副聽天由命的架勢,貼在她耳邊無奈低歎:“本王中毒了,已使不出任何內力。”
她聞言,臉色大變。
“鳳君絕,你這個王八蛋——”
坑比!坑比!坑比!這貨就是一大坑比!
“你不是說,你來自千年異世麼,那咱們死一死,是不是就能去到你所說的那個地方了?”
忌情愣了下,沒料到他居然會將她的話記得這般清楚。
“你不是不信麼?”
他輕笑:“總歸是死了,信不信又何妨?”
尼瑪,真是服了他,這個時候他還笑得出來。
她瞄了一眼底下的萬丈深淵,一片霧茫茫的,半天不到底,令人瘮得慌。
“我特麼好不容易穿越一趟,連江湖都沒得混就死翹翹了,我多虧啊!”她瞪他大吼,說話間喉嚨灌風。
他卻存心打擊她似的,“就算不死,也得摔殘廢,下半輩子也隻能躺榻上了卻殘生。”
都說他克妻,忌情是真信了。就他這德性,到處樹敵,連安分呆在王府都會遭遇刺客的。做他的女人,也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你說,呆會是會臉先著地,還是腿先著地?”
她白他一眼,可沒心思跟他討論這些無聊的問題。
“臉先著地的話,就毀容了,腿著地的話,就殘廢了。看來,倒不如直接一了百了的死。”
“靠!你就不能說點好聽的麼!”真沒見過他這樣的,死到臨頭還能這麼多的廢話。
“小情兒,你這麼抱緊本王的感覺,真好。”
忌情耳根子一熱,這凜冽的風都吹不走她騰上臉的燥熱。她真想鬆手,可她不能。
她打定主意不理他,這廝卻存心要逗她。薄唇輕銜上她的耳垂。
她一個激靈,扭開頭怒瞪他:“我們這是要摔死,不是在騰雲駕霧的遊玩,你特麼能不能好好死啊?”
鳳君絕被她逗笑了。
是啊,他們這是要死啊,可她的樣子,卻一點臨死前的驚恐失措都沒有,還能跟他鬥嘴。
這女人,真是特別得讓他愛不釋手。心裏忽然升起一種強烈的念頭,他生,便要她好好活在他身邊。他下地獄,也得拽著她一塊兒,黃泉路上才不寂寞。
他眼神逐漸變得暗沉而炙熱,體內竄起股異樣的熱氣,緊繃難耐。盯著她生氣動人的小臉,愈發心猿意馬,難以自持。
忌情嘴被封住時,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這絕逼是頭被解除封印的千年銀獸,都這關頭了他還有這心思。
她狠狠擰眉,唇舌被緊實的纏吮,呼吸本就不暢了,這會兒更是幾欲窒息,偏偏她無法推開他。
他近在咫尺的俊臉,閉著眼,她看到他睫毛很長很密,眼角下的那顆痣憑添媚感。他的鼻梁挺俊如山脊,輕蹭著她的鼻,彼此氣息交融。
纏人的深吻,身上的清冽氣息魅惑人的心神。可她無法沉陷其中,她眼睛一直盯著下麵的變化。
直到濃霧散開,視野逐漸清明,她便知道要到底了。
這時,四周的風愈發的狂烈的包圍過來,卻沒讓他們急速下墜,反而像有隻無形的手托他們。
落在的地方正好有棵大樹,又再度減緩了衝勢。
樹枝承受不住二人的重量,剛落到上麵,又啪的一下摔了下去。
“唔!”
忌情被摔得一陣頭暈目眩,兩眼發黑,半晌緩不過神來。胸口上沉重的壓力更是壓得她透不過氣
的。
這特麼不符合小說男女主的劇情邏輯啊。通常這個時候,男主不是都會將女主牢牢護在懷裏,連半根頭發絲兒都傷不到麼?為毛到她這,她就成了男主的肉墊了?
忌情瞪著身上的人,一股悲憤油然而升。她果然是個炮灰!
“你個死人頭,起開,快被你壓扁了——”
“哪裏扁的?本王瞧瞧。”
“丫的,你的賊手別亂摸!”她抬手用力拍開他的手。
“趕緊起來!”
“本王沒力氣,起不來。”
忌情怒瞪他,摸她的時候就有力氣了?
鳳君絕一臉無辜,甚至還特別虛弱的將頭搭在她肩上,全身重量不留餘力的交給她。
忌情費了好大勁才將他給挪開,氣喘籲籲坐起身。
她環顧四周,高山環伺,濃蔭相掩,四周靜謐,隻有蟲鳴鳥叫,流水潺潺,倒似一處世外桃源般。
仰頭看天,望不見崖頂。
忌情站起身,見鳳君絕還躺在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