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情排空了晚飯,這會兒肚子又有些餓了。她消化係統向來就好。

鳳君絕叫人又送來了點心給她。

“大半夜還吃這麼多,不怕長肉麼?”鳳君絕見她胃口好,吃得滋滋有味。別的女人正餐都得嚴己克製,為了保持身形,喪心病狂到每頓吃多少粒米都得精算出來。

忌情掠了他一眼,“一身骨頭怕王爺抱著的時候被硌到啊。”

鳳君絕勾唇一笑,大手在她腰上捏了捏,頗為滿意。“有覺悟。”

此時此刻,忌情仍坐在鳳君絕懷裏。這大夏天的,他也真不是嫌黏膩熱得慌。

“王爺,你說,我身上是不是有母愛的味道啊?”忌情咬著手裏的桂花糕漫不經心地問。

“嗯?”鳳君絕一時沒反應過來。

“不然你今晚幹啥一直要我抱?”她說著,大膽地抬起另隻摸摸他的頭,“想娘了吧?”

鳳君絕微怔,隨即臉色狠狠一抽。這女人……

從來沒有人敢摸他的頭,沒人敢這般調侃他。鳳君絕有些惱,但更多的,是湧上心頭的那股奇異浪潮,不斷地拍打著他的心房,令他情緒久久難以平靜。

“占本王便宜?”

“到底誰占誰便宜啊?”她輕哼一聲,繼續吃著麵前的食物。

他占她身體的便宜,就不興她口頭上占兩句便宜?呿!

鳳君絕盯著她埋頭專注的吃相,眸光逐漸深沉,諱莫神秘。

翌日

忌情醒來時,枕邊已沒人。她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才慢吞吞地爬起床。

站在門口等候多時的丫鬟聽見裏邊的動靜,便敲門進來。

“姑娘,您醒了。”

忌情好奇地看過去。

那一身素衣的丫鬟將臉盆放在架子上,隨即恭敬道:“奴婢是爺派過來伺候您梳洗的。”

“哦。”忌情穿上鞋子起身,丫鬟便機靈的過來替她更衣。

“鳳君絕呢?”

丫鬟動作一頓,臉色惶恐,眼神怪異地看著她。她、她怎能直呼主子名諱呢?

可轉念一想,主子向來謹慎,不僅將她帶回生死門,而且從來不留人同寢的,這還是頭一遭,想來,這姑娘對主子份量很重。

小丫鬟也是個有眼力見的,便也沒再多言,恭謹回道:“主子正跟四大暗衛在書房議事。”

“四大暗衛?”忌情挑了挑眉,她到目前為止就隻見過月衛與影衛。

“除了月眠和追影,還有其他兩個是誰啊?”她好奇地問。

“還有一個是冰凝大人和破雲大人。”

冰凝?有點耳熟。略略思索,不就是昨晚那女子麼。原來她也是暗衛之一啊,怪不得自稱屬下。居然是個女的。

能成為鳳君絕的左膀右臂,想必功夫一定了得。

彼時

四大暗衛集齊書房。

冰凝與破雲前些日子打聽到了石心花的下落,便被派出去尋找。可沒想到,到頭來還是空歡喜一場。

這一晃眼,又一個月圓過去了,他們心情都有些沉重。若王爺體內的毒在二十八歲前還不能解除的話,便會毒發身亡。

“石頭怎麼又怎麼能開出花?”鳳君絕淡淡開口。他們已經尋找了那麼久,他已經慢慢地不抱什麼希望了。就算石頭真的開出了花,可又去哪裏找龍膽呢?龍這種東西,一直以來都隻是民間傳說,誰真正的見過?

鳳君絕忽然覺得可笑,他那時真的是病急亂投醫,居然會相信一個瘋顛老頭說的話。

“主子……”冰凝見他神情晦澀,心頭也不好受。“您別灰心,咱們還有時間……”

鳳君絕目光睇向窗外,沒說話。

他們麵麵相覷,爾後,月眠開口道:“也許,還有別的辦法。”

“什麼辦法?”追影急忙問。

月眠沉默了一會,看著主子似是神遊,而其他三人則一臉急切,他緩緩開口:“忌情姑娘。”

鳳君絕眸光微閃,幽幽轉眸看他,對上月眠那通透睿智的眼睛,微勾嘴角。

要不怎麼說,月眠是他們四人當中,最能懂他心思的人呢。

他們經由他一提點,才驀然想起主子昨晚的異狀。

“王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您昨晚分明……”破雲按捺不住地問。

到目前為止,他對那位忌情姑娘還不甚了解。

鳳君絕也沒打算瞞他們,開口道:“本王抱住她時,便覺得不疼了。”

他們驚奇地瞪大眼睛。

這是怎麼回事?

“難怪王爺昨晚會將她留在房中。”冰凝說道。主子的忌諱大家都懂,他向來警惕性高,疑心重,偏生對一個來曆不明的女子這般縱容。

他們瞬間就明白過來了。

“這忌情姑娘還有這般神奇的能力?”追影覺得不可思議。他們千方百計想找傳說中的那兩味藥引,可卻沒想到,眼前就有一個能夠令主子藥到病除的最佳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