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一段路,小蟊賊回頭看眼,見身後女子仍舊窮追不舍,不由咒罵一聲。
這女人體力咋這麼好?
“小賊,給你機會你不珍惜,看你祖奶奶怎麼教訓你。”就幾步距離,忌情一邊挽袖子,一邊縱身往前一躍,從背後撲倒他。
隨後,她起身,一腳踩著他的背,雙手插腰,微微喘氣後,惡狠狠道:“跑啊,你倒是再跑啊!”
小賊不甘心扭頭瞪她,“為幾兩銀子你追了我整整三條街,沒見過有錢人還這麼小氣的!”看她穿著也不是普通人家。
忌情彎腰,揚手往他腦袋狠狠拍了一下,“能偷到我東西的人還沒出生呢,就你這道行,好意思當賊,我看去當乞丐好了!”
小賊被羞辱,牙一咬,用力撐起身子將她撞開,隨即連滾帶爬想開溜。
但沒跑兩步,又被她給抓住。他旋身,出手還擊。
忌情冷哼一聲,“你還敢還手?看我今天不把你打回娘胎裏好好重新做人!”
拳頭暴力落下,小賊招架不住,他根本就不會功夫。原以為做這一行隻要腿腳麻溜能跑就好了,誰知道他居然連個女人都跑不過,還被她打得跟豬頭一樣,簡直要懷疑人生。
“別打了別打了,我把錢還給你還不成麼……”他連忙掏出錢袋,手一抖,卻掉了出來。
“撿起來,少一個子本姑娘剁你一根手指頭!”
好凶悍的惡婆娘,誰娶誰倒黴!
他一邊心裏腹誹一邊顫巍巍地撿起來,雙手捧上。
忌情伸手接過同時,一手揪他耳朵,“知不知道這世上有兩種人的錢是不能偷的麼?”
“呃……”
“一種是窮人的錢,一種是偷我的錢!”
“我知道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忌情掂掂手上的錢袋,隨後一腳踹過去,“滾吧。”
小賊落荒而逃。
忌情轉身時,才驀地驚覺,她從鳳君絕眼皮子底下溜了啊?
他們居然沒有跟過來嗎?忌情走出巷子,舉止張望,剛才隻顧跑,這會兒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鳳君絕在哪兒了。
她苦惱地皺了下眉,下一秒,又似想到了什麼,賊兮兮地竊笑。那她現在是不是可以獨自瀟灑了?
管他的,她先玩著,反正鳳君絕想找她是很容易的。
忌情美滋滋將錢袋揣好,轉身要走,卻撞到一堵人牆,被彈到了地上。
又是哪個不長眼的?
忌情一抬眼,便見一個灌腦肥腸的男人站那。
“眼睛泡酒瓶子裏了?走路不看人麼!”
“你敢這麼對我們曹大爺說話——”男人身邊的隨從出聲罵。
可那男人一瞧清忌情的容貌,便阻止隨從的訓斥,然後笑眯眯地走上前,肥胖的身子蹲下,“小美人,摔疼了嗎?來,我扶你起來。”
忌情近距離看他,那手跟豬蹄沒兩樣,脖子上戴著金鑲玉的長命鎖,拇指帶了個玉扳指,一笑,嘴裏還鑲有幾顆金牙,整一個暴發戶。那油膩膩的樣子,令她惡心。
“別碰我!”她皺眉揮開他的手,徑自站起身。
暴發戶不死心地靠近她,臉上堆滿自以為是的親和,“美人兒,你家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可好?”
“滾!”
男人一愣,隨即笑:“有個性,爺喜歡。”
他靠得近,一說話,那一嘴的大蒜味熏得她差點沒吐出來。還有他身上的狐臭味,正值炎夏,汗一流,氣味便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