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喜歡我嗎?”她輕攏秀眉的將醉意醺然的小臉湊近他。
鳳君絕無奈歎笑,伸手捧著她的小臉,哪怕她現在意識不清了,他亦是一臉認真,不厭其煩道:“是,我喜歡你。”
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亦沒有這般堅定的,執著的喜歡過。
她高興,他便高興,她生氣,他便想百般的討好她,哄著她。他的喜怒哀樂會被她所牽動,他還嚐到了什麼叫做“吃醋”。就連他最寵的十七,亦無法忍受被將人拱手相讓。
對她,不僅僅是興趣,不僅僅是占有。而是一種想要跟她分享心事,不介意秘密被她探索,更不舍得讓她受到半點的傷害。
他鳳君絕,活到現在,第一次有想要保護一個人的穀欠望。
所以,這不叫喜歡,那又是什麼?
其實,喜歡一個人,沒那麼複雜。
然而,那小東西卻盯著他久久不說話,不知在想什麼,忽然,便哭了起來,嚎啕大哭。
鳳君絕愣住了。他不知她是感動而哭,還是怎麼的。
他失笑,“怎麼哭得這樣撕心裂肺,我還沒對你做什麼呢。”
“不能洞房……不可以——”忌情一邊哭著一邊滾床榻裏,扯著被子將自己裹了一圈,濕漉漉的眼睛看著他,癟著嘴,抽噎的樣子,好不委屈。
鳳君絕抬手捏了捏眉心,又氣又有些心軟。
她這樣子,跟要被山賊強了似的。若是他用強硬手段逼她就範,她大有一副要咬舌自盡保清白的架勢。
早知道就不讓她喝酒了。
“為什麼不行?”鳳君絕放軟聲嗓,打算循循善誘。
“不行……”她嬌軟的聲音含著哽咽,聽著特別的可憐。
他探過身,捧起她的小臉,拇指溫柔的拭去她眼角的淚。縱然再氣,可見她哭得像個小女孩的慘樣,便又動了惻隱之心。
“你不喜歡我嗎?”
她濕漉漉的眼睛水光盈動,扁著小嘴兒,一臉的嬌憨,全無平日裏的古靈精怪,刁鑽頑劣。
清醒的時候,她總是把他氣得抓狂,無數次想要掐斷她的細頸。這會兒,他卻被她勾起滿腔的柔軟,隻想抱她抱進懷裏哄著親著,哪怕是她要天上的月亮,他都要想辦法去給她摘下來。
那軟軟糯糯的嬌聲,說著“喜歡”二字,鳳君絕眸子融進了春水。
他薄唇溫柔的親上她的唇角,她的俏鼻尖、眼簾、額頭,再落在她的臉頰,輕柔的吻如三月細雨般點點落下,溫暖的氣息如春風拂麵。
他蓄意的魅惑她的感官,侵蝕她的理智,誘哄出她最真實的情感。
“那,你喜歡我的吻嗎?”低喃的聲,宛若溫柔的夜風在她耳畔響起。
忌情望進他的眼睛,深似海,又亮若星辰,專注的凝視著她,將她醒來就迷糊的意識一點一點的吸納進他眼底。
她腦袋沒了思考的能力,隻能遵從本能意識,點頭,“喜歡……”
“喜歡我這樣抱著你嗎?”
她再次點了點那沉重的腦袋,臉上綻出憨然純真的笑。
鳳君絕忽然發現,其實,她喝醉挺可愛的。最起碼,比平時的她,要坦承得多。
他耐性十足,循序善誘,盡量不嚇著她。
忌情一臉茫然的看著他,蹙擰的秀眉微微舒展。
可下一秒,她被他刻意蠱惑的神智倏地有片刻的清醒,又開始掙紮抗拒:“不要——”
鳳君絕臉色微凝,牢牢的箍住她。
她大哭大鬧著。
鳳君絕額際青筋隱隱跳動。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房裏發生了什麼慘案呢。
強勢如他,任性如他,我行我素慣了,卻破天荒的,因一個女人的眼淚而妥協……
翌日
忌情醒過來,望著這喜慶的新房,整個人還處於懵逼狀態。久久不能接受,她……跟鳳君絕拜堂了?是他名正言順,且唯一的王妃?
她是不是在做夢?
這婚,結得太突然。她亦沒見過哪對新人像他們這樣,隔日醒來不是你濃我濃,情意綿綿溫存,人去枕邊涼,徒留她一人。
“王妃,這個簪子怎麼樣?”喜兒給她挽好髻,認真的替她挑選著發釵。
忌情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些華麗首飾完全勾不起她半點的興趣。
雖說之前她也拜過一次堂,但頭發一直都紮得很隨意。卻從今天開始,她便要開始挽髻,府裏上下也正式改口。
可對忌情而言,兩次成親,都相當的草率荒唐。
喜兒將一根金鳳簪別進她雲發間。“王妃,你今天真美。”
美嗎?
忌情望著銅鏡裏的自己,對這般打扮有些許的不適應。而鏡中的女子,微微蹙眉,一臉心事重重的樣子,在臉上找不到半點的嬌羞與幸福之色。
喜兒似乎也察覺到她的異常,看了看她,關心的問道:“王妃,你怎麼了?好像不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