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這次,換他一聲痛哼。

他要她抬頭,那麼她便如他所願。隻不過,她卻抬頭過猛,頭狠狠的撞上他的下巴。他猝不及防,竟咬到了自己的舌頭。

這被一撞,一咬,饒是他一個大男人,也痛得差點飆淚。

嘶~這心機重的小狐狸。

忌情趁著他鬆懈了防備,泥鰍似的滑下床榻,一個滾地過去,撿起那把槍。

當他有所警覺時,他後腦勺已經抵著一個冰冷的硬物。

“別動!”

他背影靜止了片刻,爾後卻是低笑一聲,“倒是小看了你。”

忌情微眯著眼,槍口往前抵了抵,冷然道:“把女人當玩物,是要付出代價的。”

他語氣未見有半分的緊張或惱怒,依然一派悠然道:“我並沒有把你當玩物。”

他不是在狡辯,而是在陳述事實。

忌情不屑的冷哼,“你拿我當三歲小孩來哄嗎?你以為我會相信一個強J犯的話?”

男人眉間浮現一絲蹙痕,顯然對這三個字頗有質疑。

“把頭轉過來。”

他倒是很配合。

在他慢慢轉過身時,忌情另一隻手裏也有所準備。

她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以防他耍花樣。

然而,她再怎麼防,終究也防不住男人閃電般的疾迅速度。

她完全沒看清男人是怎麼出手的,隻覺手腕被一道力向上一擊,她鬆晃了下,下一秒,她的槍就已然落入了男人的手中。

僅是一秒的怔愣,她反應也快,往後退了一步,另一手抬起,忽有一道光亮起。

男人始料未及。畢竟這玩意他從未見過,恍了下神,就聽到一聲驚異的低呼聲響起:“是你——”

忌情愕然地瞠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瞪著眼前的人。雖然隻是一束微弱的光,但足以讓她看清那男人的長相。

她有一種被雷劈到的感覺,整個人都淩亂了。

這是什麼情況?她委實看不懂了。

怎麼會是他?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是他的試探,還是從頭到尾都在戲耍她?

一想到自己在惶惶不安與心虛愧疚中的煎熬,忌情一股火瞬間竄燒起來,將她頭頂都快燒冒煙了。

“鳳君絕,你這個王八蛋——”忌情朝他撲過去,跟發了狂的小獸般一陣撕咬捶打。

女人真生起氣來,還挺凶猛的。

他脖子都被她給撓出了幾道血痕。他雙臂將她困在懷裏,她索性張口就咬,咬哪是哪,且下口一點都不留情。

他這要是再不阻止她,他一點都不懷疑她會他的肉給一塊塊咬下來泄恨。

他無奈的歎了一聲,大手鉗製住她兩條小細胳臂,另一隻手捏著她的小臉,“好了,別鬧了!”

忌情美眸噴火,眼裏的火光似能照亮黑暗般。

到底是誰在鬧啊!王八蛋!

“別鬧,我好好給你解釋。”

忌情仍瞪著他。

他拂袖間,室內竟神奇般的亮起了燭火。

忌情愣了下,有些詫異,但這會兒她卻無暇去深究這種小細節。

視線變得光明,她再熟悉不過的那張臉也清晰的映入她眼簾。

鳳君絕,如假包換。

難怪,她一直隱約有種熟悉感,但又說不上來有哪兒陌生。

總之,眼前這人是鳳君絕無疑。

忌情現在就算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一遍也難以解氣。

是誰跟他說,新婚那夜,他是睡在書房的?當她百般躲避他的碰觸時,她心頭有多糾結多煎熬,他竟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從頭到尾,他都在將她當猴耍。

對,她可不就是供他取樂的玩物麼。這可是他親口承認的。

鳳君絕在她眼裏看到了諸多不滿與質疑的情緒,他不疾不徐地道:“現在,你安靜下來,不要吵,不要鬧,乖乖的,我便告訴你原由。嗯?”

忌情雙頰氣鼓鼓的,倒也沒再掙紮。她倒要看看,他還能說出個什麼一二三四五來。

見她不再鬧了,他才緩緩鬆開她。

忌情立馬扭著身子退開他的懷抱,小臉冰凝得如覆了一層寒霜。她雙手環胸,看他的眼神不止是憤恨,還有一種厭惡。

之前他怎麼整她,她都能忍了。她原以為,這男人也就是這點惡趣味。可萬萬沒想到,他竟連她的清白都能拿來開玩笑。

這個男人,究竟把她當什麼了?

鳳君絕從榻上起身,慢悠悠地踱步到桌邊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竟十分閑情愜意的樣子。

看得忌情更是火大。這個男人是不是從來沒有把她的尊嚴與感受當一回事?

忌情一時控製不住,大步上前,小手一揮,竟將他手中的茶杯給揮到了地上,茶水濺了一地,亦濺髒了他的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