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具罩著的雙眸,看不見他端倪的眼神。但她仍能感覺到,他的目光正牢牢的鎖住她,就像獵人盯住了獵物似的。
“聽說,你在九王那很受寵?”他忽而問。
他詭異的問話令她心生警戒。
他微扯薄唇,劃過一絲幽詭莫測。
“喂,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不必知道。”
“可是你似乎打算利用我?”她皺眉說。
“你很聰明。”
“有人說過了,不必你重複讚美。”
“可惜你跟錯了人。”
忌情很想吐槽,為毛這些男人總喜歡玩深沉,說話半句不著邊,要麼露一半掖一半的給她自行揣摩。
不過,跟邪男相處久了,她自然也練就出推理揣摩的本事。
“你是不是與鳳君絕有仇?”
“有,不共戴天的血仇。”難得的回答了她的問題,他聲音異常的輕,輕到像攜著陰風似的。
忌情卻不知他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所以,你綁架我,不全是為了令妹?”
他不答也不否認。
忌情心則涼了半截。
啥破事啊?這恩怨情仇的,跟她半毛錢關係不沾,最後卻將她全扯起去了。她立馬撇關係的澄清,“我不管你們誰算計誰,總之別把我算計進去。我跟他一不熟,情不深,你抓我沒用!”
“你真是太低估你自己了。”
“咋不說是你自以為是!”她嗤哼。
他沉吟著,片刻意味深長的說:“那,我們就試試看。”
“試什麼?”
“看看你們,情有多深。”指尖微收,捏疼了她的下巴。
“不過,你現在最好祈禱,他可以對你無情無義。這樣,你便還能活久些。”
……
忌情的失蹤,無疑又掀起了波瀾。
京城被禁軍封鎖起來,隻進不出。侍衛們地毯似的搜索。自然,這金昭國也被列為懷疑對象。
他們以為忌情傷了公主,便想要以牙還牙。
有人覺得,金昭國不會這般愚蠢,在天闌國內犯事,更不會傻得挑釁九王爺。
當然,也有人推測,這一切都是金昭國自導自演,就是不願臣服於天闌國。
也有人說,這是別國的陰謀,想要挑起兩國事端,分化兩國交好。
眾說紛紜,但在公主尚未醒來,九王妃也未找到,雙方都在按兵不動。
即便是發起戰事,也需要有一個合情合理,足以說服各國的理由。如若不然,便會被其他國視為殘暴不仁,仗著強國興兵作亂,搞得人心惶惶,各國自危下,便會聯盟一致對抗。
饒是天闌國再強大,也是寡不敵眾,最終隻會以亡國收場。
熱鬧的街道隨著夜色轉深,街道亦漸漸冷清。
城內,每條行走都有一小隊禁衛軍巡邏。城門把守嚴謹,連隻蒼蠅都休想飛進飛出。
“主人。”黑衣夜行者中的念頭,帶著身後幾人,朝眼前的人躬身行禮。
“外邊情況怎麼樣?”麵具男人淡聲詢問。
“京城已被重重封鎖,連禦林軍,九王爺的黑衣衛,甚至是十二飛鷹都出動了。若想將目標送出城去,恐怕很難。而且,這兒也可能很快就會被發現。”
“那你有什麼好主意?”
“屬下認為得盡快轉移地方。”
“現下還有什麼地方能夠不引人注意?”
黑衣人略略思忖了下,便道:“屬下認為,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
夜深人靜,忌情被囚禁在這棟大宅子裏,陌生的環境與處境令她無法入睡,也不想勉強自己入睡,那樣會很難受。
麵具男雖囚禁了她,好在還是有點人性,並沒有限製她的自由。也不知,是自信她跑不出去?
對方不是傻子,如此鬆懈,忌情自然也不可能動著開溜的念頭。如若被發現,估摸著又有理由淩虐她了。
她在宅子裏漫步,四周靜悄悄的,可她卻敏銳的感覺到黑暗中有多雙眼睛盯著自己似的。
她倒也不在意。
隻不過,這宅子寂靜得有些淒清,夜風攜著一絲涼意,逛了下,實在無趣得很,還是老老實實回房。
沒走幾步,她卻忽聞有低嗚聲傳來,隱隱約約的。
她頓足,心生好奇的循聲而去,在牆角落發現一隻黑色小狗。如果不是正好在月光照落處,還真是很難發現這團毛球。
一發現有人靠近,小家夥探著頭,竟也不怕生的興奮朝她搖著尾巴,蹭著她的腳。
“小家夥,你怎麼孤孤伶伶的在這裏?”照理說,這宅子的人應該沒有這閑情逸致養狗吧。
忌情摸摸它的狗頭,“你從哪裏鑽進來的?”
她得去看看這狗洞夠不夠大。
小家夥嗷嗚著發出細小的聲音,水汪汪的眼睛瞅著她,似在求抱抱。
忌情將它抱起來,“我也是孤單一個人,今夜咱們有緣相聚,不如你以後就跟著我吧。我把你養得壯壯的,到時候‘將軍’再欺負我,你就幫我咬死它,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