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站在二樓樓梯處的男人,他正倚著欄竿,手中持著一把蕭。感受到鳳君絕在看他,他微頓了下,嘴角勾起一抹詭譎而危險的弧度。
鳳君絕蹙眉,似有所察覺,猛地側眸一看。他發覺忌情的氣息詭異,清麗的小臉散發出死神般的冰冷寒氣,一雙黑瞳仿佛來自地獄,隻消一眼就能將人瞬間結凍。
有點不太對勁……
他微凜,才剛起了疑心,突地,他身邊的女人震了一下,猝然朝他出手攻擊!
他臉色一變,向後躍開,不料身後有人堵住他的去路,一拳揮來。
他回眸一看,“月眠!”驚斥一聲,險險閃到左邊。
而另一邊,追影也朝他攻擊。
他同樣躲開後,卻見忌情手裏不知何時多了把匕首。
“情兒——”
她表情木然,置若罔聞般。
他抬頭看著他們,發現他們皆表情古怪,仿佛是被下了魔咒似的,完全身不由己。
他陡地醒悟,一定是有什麼東西控製了他們,他倏地向後翻身跳開。
這時,月眠持劍砍來,他回頭,一掌打中他的手腕內側,擋開了指向自己的鋒利的劍尖。
但他們根本聽而不聞,不停地左右夾攻。迎麵而來的是忌情,他要製伏她,輕而易舉。不過,被控製的她,招招狠厲,若是強硬,一定會傷了她的。
追影朝他刺劍,月眠則敏捷地伸腿朝他身上橫踢……
鳳君絕不敢回手,隻能不斷閃躲,暗暗心驚,以這種情況看來,他的勝算並不大……
樓上的人,靜靜欣賞著他們的對打。顧清歡一個躍身飛上樓,看到鳳君絕被圍攻的情形,甚是歡愉。
鳳君絕麵色冷峻,目光凜厲。沒想到他們竟利用他身邊的人來偷襲他,這招的確夠狠!
他掌間凝聚著風,朝地麵打去,反手一揚,淩厲的風芒攜起地上瓷盤的碎片,化作鋒利的暗器般片片朝樓上看戲的那兩人射去,然而,那些刀片卻在要刮向水忱歡臉上時,被麵具男子截了下來。
鳳君絕眯起雙眼,邊迎戰聶無塵他們,邊分神注意那兩個人。
“嘖嘖嘖!瞧你被自己的同伴打得無法還手,一定很痛苦吧?你不敢傷他們,他們可是不會留情的哦!”
看似懊惱困窘的男人,忽地凜綻一抹詭笑。“嗬!有意思……”
他冷哼一聲,後傾仰彎閃過月眠刺來的劍和追影的攻擊,接著整個人一記漂亮的後翻,淩空踢出一記漂亮的回旋踢,毫不猶豫的分別踹開他們,然後腳尖點地。
這一連串動作快如飛影,隻見他衣袂在空中飛舞,麵不改色地隻身對抗著自己人,身形飄逸瀟灑,不急不躁,墨發隨著他的矯健而恣意飛揚,襯著那張俊魅邪美而冷靜的臉龐。
“他果然不簡單。”顧清歡冷聲道。即便是麵對夾攻,他的身手依然如此流暢美麗,充滿了力與美,明明殺氣十足,但舉手投足間卻如此的優雅……
緊接著,他手一揚,迅捷的握住忌情的手腕,反手一扭,以不弄傷她卻能鉗製住她的力道將她手中的槍奪過來,順勢用力將她往懷中一帶,看著對自己毫不手軟的女人,他一絲不惱,笑容間反而帶著包容:“忌情,槍口是要對向敵人,可不是指著自個的夫君哦。”
忌情對他的柔聲無動於衷,逕自在他懷中掙紮,雙眸迸出一種仇視的目光。
他搖搖頭,“這雙美麗的眼睛,不適合露出這種眼神。”
隨即,他從懷中擲出一顆彈丸,倏地,一陣濃煙霧起,視線瞬間模糊,緊接著,聽到一聲像敲鑼似的巨響,震耳欲聾。
在迷眩中的三人,驀地搗住嗡嗡作響的耳朵。霧散之後,他們皺眉瞪大眼睛,一臉茫然。
“醒了嗎?”
“這是怎麼回事?”追影揉著被震痛的太陽穴問道。
“我是怎麼了?”望著手中的劍,月眠心中浮現不好的感覺。
而偎在鳳君絕懷中的忌情,尚在暈眩,迷茫的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呃……怎麼了?”
“小情兒,你剛才差點謀殺親夫。”
“額?”她困惑不解。
“我們被控製了。”月眠俊眉一擰,依稀記得剛才失控的片段。
追影微詫,抬眸瞪向那邊兩人,“真是卑鄙。”
“彼此彼此,論卑鄙,怎麼比得上九王爺呢!”
鳳君絕目光移向她,精練一笑。“早知的陷阱,本王豈會沒有防備?”
她神情一變,這才恍然明白原來姓刑的從開始到現在都是在演戲。
“你還真陰險!”顧清歡豔容一沉,厲聲怒喝,但心裏卻對他深沉和精明暗暗震驚。
這惡賊果然不能小覷……
“彼此彼此,我不過是以其人之身還治其人之道。”鳳君絕微微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