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呀……我不是從花果山來的。我是從21世紀的大都市來的。”
“大都市?那是什麼地方?”
“那是一個特別好的地方。那裏科技發達,交通發達,民主自由……”她幽幽歎了一口氣,再度舉起杯子喝了一口酒,咂咂嘴,悵然地道:“可惜回不去了……”
“為何回不去?”不亂想要探聽到更多的消息。
忌情卻兀自喝著酒,像沒聽見似的。
不亂看了一眼鳳君絕,又問道:“你想要回去嗎?”
鳳君絕端杯的手也停頓下來,深邃的眸子緊盯著她。
“想啊,做夢都想。”她扁扁嘴,似是委屈地道:“在那裏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不能回去了……”
死人?
不亂在細細琢磨著這兩個字的深意,而鳳君絕卻是一凜,不由想起之前幾次她無故沒有呼吸脈博,至今也未查出原因來。
鳳君絕兀自蹙眉沉思,隻覺她越發的神秘。心頭莫名的騰起一種未知的惶恐。
很顯然,兩人對死人的理解是兩種概念。不亂以為的死,是在人心中的一種存在的意義,而鳳君絕則理解為是身軀的死亡。
不亂還想再多問一些,忌情卻已是搖頭晃腦,忽而皺眉,瞪著某個方向,手往那一指,小臉不悅地嘟囔:“那個人怎麼一直看我呀……我討厭他的眼神!”
看得她很不舒服!
鳳君絕轉眸望卻,見她所指方向,是靠著窗欄一桌,一名男子坐在位置上,身後站著兩名青衫隨從。
那男子衣著不俗,但麵容卻是平凡,平凡到完全吸引不了人的注意。若說唯一值得人注意的,那便是他的眼睛,透著一種不可高攀的威嚴與犀利。
可僅是一瞬間,他便又將那銳氣藏匿無痕,垂眸若無其事的繼續喝酒。
不亂在一旁道:“長得好看的人就是要讓人關注的嘛。”
忌情聞言,笑嬉嬉的轉過頭,露出一口潔白貝齒,“那倒是。”
老頭兒說話真是深得她心,比起他那徒弟要可愛多了。鳳君絕就不愛誇她,隻會損她。
“來,我們再喝!”
鳳君絕伸手截去她的杯子。這小東西,怎麼沒發現她竟還有嗜酒的一麵。
“不能再喝了。”大白天的就喝得爛醉如泥可不行。
“我又沒醉。”
“等你醉了就晚了。”鳳君絕沒好氣地道。
忌情撅起粉嘟嘟的小嘴咕噥了兩句,倒也聽話的沒再喝。
鳳來居是武林城最大的酒樓,聚集了不少顯赫權貴與武林名人。
此時一抹雪衣男子向他們走來,姿態高雅俊美,容顏宛若絕世寶玉般。
忌情眯了眯眼,忽而咧嘴衝對方笑著招手:“鳳君離——”
此時已有幾分微醺,自然也是隨性而為,便也沒尊稱他為王爺,而是直呼名諱。
鳳君離含笑望著那臉蛋微紅的人兒被鳳君絕摟在懷裏,從容優雅的踱步過去,“不介意我坐這吧?”
鳳君絕沒有表態,不亂便已開口:“四王爺肯賞臉,榮幸之至。”
不亂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他坐這。
鳳君離微笑頷首,便落座下來。
他看了眼桌上,再看向忌情,笑道:“這大早上的,這麼有興致。”
“雨天跟美酒最配。”忌情笑嘻嘻地道,“你要不要也來一杯?”
鳳君絕無語。親昵的捏了捏她的俏鼻尖,口氣溫柔而寵溺地道:“還真成小酒鬼了。”
忌情莫名冒起了雞皮疙瘩。
這鳳君絕無端這般溫柔似水的瞅著她幹啥?感覺相當的詭異。
鳳君離依舊神色平常,端過忌情遞來的那杯子,放在鼻端下輕輕嗅了下,而後淺啜一口,清雅的聲悠悠響起:“不愧是鳳來居遠近馳名的上好女兒紅。入喉醇厚,馥鬱芬芳。”
“看來四王爺也是個會品酒之人。”
鳳君離笑道:“在前輩麵前怎敢以專業自居,不過是這兒的酒出名罷了。”
“我聽聞四王爺前不久被調派到柳江去,那裏的疫情控製處如何了?”
鳳君離放下杯子,斂眸溫聲謙禮的回道:“都已經處理妥當。就是連日來的暴雨將整個鎮子都給淹沒了,在這期間又有好幾名百姓不幸喪命於這洪水之中。”
不亂聞言搖頭長歎出一口氣:“天災難違啊,實乃百姓之不幸……”
氣氛陡然間變得有些許的凝重。
忌情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喝多了,撐著臉頰聽著一句話不說。
鳳君離眺望向欄外時大時小的雨幕,幽幽歎道:“這雨也不知還要下多久。”
見到了柳江鎮被淹沒的情景,他是真的有些心有餘悸。麵對自然的災難,饒是你有天縱奇才,也拿老天爺的任性沒轍。
這武林城地勢處於山凹之中,這隻下了一夜,外邊已積水成河,有人小腿這般高了。再不停歇,恐怕也將會麵臨著與柳江一樣的下場。
正聊著,忽而有侍衛前來稟報:“王爺,裘家小姐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