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南牆下。
忌情剛翻出牆下,穩穩落地。拓拔簡抱著肩,笑容溫雅如玉的看著她。
忌情衝他訕訕一笑,摸摸鼻子,從旁邊的側門回去。
東牆籬笆下的一個狗洞,忌情剛探出半截身子。拓拔簡帶著一隊侍衛堵住了她的去路。
場麵一度尷尬。
忌情悻悻然的縮回去,從哪來回哪去。
夜深人靜,她一襲夜行衣潛入房梁頂,拓拔簡手拎著一壺酒,斜靠碰上飛翹的簷角,悠哉悠哉的一邊喝酒一邊笑望著她。
忌情險些從瓦梁上滑下去。
宿州城門,忌情頂著一臉大膿包,周圍的人都惡心得避退三尺不敢靠近她。
城門守衛皺眉捏鼻,不耐煩的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出了城門,一輛馬車在那候著她,微笑著衝她招手打招呼。
靠!
忌情火了。
這太子是在她身上裝了追蹤器嗎?怎麼她走哪個門鑽哪個洞,喬裝成什麼樣子,他都能夠在第一時間出現在她麵前啊?
“你很熱衷玩捉迷藏的遊戲啊。”拓拔簡衝她笑,隨手從路邊摘了朵野花慢步朝她走來,順手別在她雲發間,欣賞著她特別傻比的樣子。
“還打算玩多少次才肯罷休呢?咱們大婚在即,可別玩過火了。到時沒有新娘子,本太子可是會被全城百姓笑話的。”
忌情啐了他一眼,“你娶別人家的媳婦就不是笑話了?你們宿州的女人都死光了麼,得讓你堂堂太子委屈成這樣。”
拓拔簡笑道:“我不覺得委屈啊,很有趣呢。”他盯著她,“你可真是我見過最有趣的女人。跟你在一起,很難感到乏味啊。”
忌情嘴角顫了幾下,這麼說還是她的錯咯?這古代的女子是有多無趣,能讓這些男人見著她跟狗見了骨頭似的搶著要。
當初鳳君絕可不就是因為這樣的惡趣味而把她留下來的麼。
忌情咬牙切齒:“為什麼我都這樣了你還能認得出來?”
他摸著下巴狀似沉吟,“為什麼啊……嗯……大概是因為你的光芒無法掩蓋吧。”
忌情瞬間無語。這是在誇她還是損她?還光芒呢,她倒是希望自己變成烈日,將他們眼睛都灼瞎。
“好了,不要再玩了。這種遊戲玩的次數多了,我可是會沒耐心的哦,你也不想我用鐵鏈把你拴起來吧?”拓拔簡聲音依舊溫和,笑容依舊迷人,說出的話卻變/態得讓人想往他臉上踹幾腳。
“你能折騰,這肚子裏的孩子也折騰不起,對吧。”
這話裏的威脅十分的明顯。
果真是物以類聚啊。
第N次逃跑,再次以失敗而告終。
這北越國的人都是瘋子,不,這世界的人都特麼是瘋子!
忌情懶得再折騰了。這一天她乖乖呆在太子府裏,下人們對她態度倒是很恭敬。
她哢嚓哢嚓咬著手上的果子,思索著下一步的計劃。
算算時間,差不多半個月了吧。這還是她穿越以來,跟鳳君絕分開最久的一次。
不知道他現在在幹嘛呢?
忌情一想著月圓,就有些擔憂。萬一到時候她再脫不了身,那他可咋過呀?
不行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
忌情三兩下解決掉手上的果子,打算刻苦用功,把心法練熟,看看能不能悟出點什麼。
最好能趁機打通什麼任督二脈的,一夜之間功力突飛猛進,從一個廢材變成天才,一記掌風就能切掉腦袋的那種。
小說裏不都這樣寫的麼。咋到她這兒就這麼廢呢?她果然是沒有主角光環的苦逼穿越人士啊。
不科學!太不科學了!
忌情正要回房去,一道聲音把她叫住了,“你就是太子哥哥要娶的那個女人?”
忌情停住腳步,回頭看去,是一名模樣嬌俏,眉眼間透著一股嬌縱高傲的少女。
“你是?”
那名少女舉步朝她走去。她沒有回答忌情的問題,而是用一種睥睨的眼神將她上下審視了一遍,隨後輕蔑地道:“哼,也不過如此嘛,真不曉得太子哥哥看上你什麼?”
也不過如此?
忌情挑了挑眉,打量了她一眼,這小黃毛丫頭多大了?還沒成年呢吧,胸都還是一馬平川的居然敢對姐姐她評頭論足。
太子哥哥?聽這口氣,按照一般劇情發展,估摸著是來自愛慕者的挑釁吧。
忌情想著,心思一轉,連忙揚起熱情殷切的笑容,“姑娘真是我見過最美麗動人的女子,跟仙女似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吧。普通人家哪能養得出這樣水靈靈的女孩兒呢。”
她搖搖頭歎道:“真是沒對比就沒傷害啊。我還覺得自己長得挺可以的啊,沒想到……在你麵前真是自慚形愧啊。”